一想到又碰到这种大型怪物,我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蝙蝠的存在就意味着血腥,这么大的蝙蝠要想吸我的血,不出一时三刻我就会变成关山草原上的那种白文字吸干血肉的干尸,也许还要比干尸的下场还要难看。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自救,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要自救谈何容易?
此刻,我的身体被蝙蝠的一对翅膀像胶水一般牢牢裹住,虽然牛角刀和雪狐骨都在手里握着,但我的双臂根本就无法动弹,也根本没办法反击。
这种情形,如果我不能在瞬间想出摆脱蝙蝠的办法,那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
只是短短眨眼间的功夫,我的脑海里就闪过无数个的念头,但是都被我一一否定了。
我现在能想到最可行的办法就是火攻,和我们每次遇到巨型昆虫袭击一样,火攻是唯一的办法。
但是就在刚才,我手中的火折子被壁画上面的玄奘法师搞出来的风吹灭了。可我明白,就算是我手中的火折子没有熄灭,我想要凭借我手中火折子燃起的那点火的力量,想要烧死或者烧伤这么大一只蝙蝠,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这时候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正是火折子的那点火,竟然烧到了牛角刀也无法砍伤的壁画。
尤其是玄奘法师举着自己烧伤的手臂,抬头时时眼睛里的愤怒带着明显的复仇心态,如果这种时候,蝙蝠突然取代我的位置出现在玄奘法师面前,壁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眼前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不管我的身体被蝙蝠裹成什么样子,好在我的双脚还能着地,只要我拼尽全力,我完全能拖动蝙蝠。
玄奘法师的壁画距离我不过四五米,我只要能拖着蝙蝠移动两步,哪怕是摔倒下去也能够着壁画,那时候玄奘法师会不会用它的手抱住蝙蝠把我解脱出来?
一瞬间,我竟然为我能有这个想法感到激动,同时心中也充满了希望,身上也一下子聚集了无穷的力量。
我骤然大喝一声,带着蝙蝠在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在蝙蝠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向壁画扑过去。
其实,我的动作算不上是扑,用跳更确切一点,不管是扑还是跳,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转眼间。
这头大蝙蝠显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前的猎物被它一裹住就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也许是我那一声喝把它震蒙了,总之,在蝙蝠还没有用它尖利的牙齿咬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它顺利地来到了壁画前。
者一次,我这算是孤注一掷了,一边是狼,另一边是虎,反正不管那一边我都注定一死,干脆闭了眼睛拼上性命,或许还能险中求胜。
按照我先前遇到的状况,我想玄奘法师一定对我怀恨在心,只要有活物靠近,它一定会偷袭报复。
可是我和蝙蝠在壁画上蹭来蹭去,玄奘法师却始终双目微闭,再也没起变化,反倒是洞窟深处的金光已经出现往外涌的趋势了。
我心想不好,顿时也急了起来,我真没有想到,我这次失算了,这他大爷的唐朝秃驴竟然在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搞了半天这秃驴只是玩玩小把戏吓唬小孩子的主儿,这下可害死我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大骂道:“你大爷的唐朝老秃驴,白长一双小娘儿们的手,感情都是用来唬人的,你山猫爷爷烧了你也白烧,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直接卸了你一条大腿,咱也蒸了吃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
这样骂人的话只有驴子那货平时才说的出来,我可能跟驴子那货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被这混蛋影响到了,要么就是我骨子里也跟那货一样,都有这种骂人的潜质。
我这个时候怒火冲天,就是嘴里骂的什么我自己也没有注意,不过,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头大蝙蝠,生怕这货一口咬下来我半个脑袋就惨了。
现在面对这种情况,我基本上都要绝望了,可我心里的那股狠劲让我决定了,如果这只大蝙蝠张开大嘴我也张嘴,它敢咬我一口,我也敢以牙还牙,咬它一口。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的壁画突然有了反应。
我看见洞壁上的玄奘法师骤然间站了起来,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向我扑过来。
它的动作完全不像个得道的高僧大师,倒有点像打家劫舍的土匪。
我和蝙蝠面对面对峙着,我面对着壁画,蝙蝠则是背对着壁画,我可以看见壁画上的情景蝙蝠却看不见,我心说:“他大爷的,这下惨了,好死不死的怎么现在活过来了,就凭我和这秃驴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着他也要把我大卸八块,落它手里八成比被蝙蝠吃了还要惨。”
我的注意力稍不集中,这只大蝙蝠立刻开始攻击,张开大嘴就对着我的脸咬下来。
此时我心中基本上已经绝望了,也算完全放弃了反抗,反正被咬掉半个头和整颗脑袋被掉的结果是一样的,我索性睁大眼睛想看看它俩谁先咬上我。
人生往往充满了意外,变化往往都发生在你觉得最不可能发生的时候,我面前那张毛烘烘的三角脸突然没有了,脸上一热,腥臭的血溅了我满脸,然后我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壁画上的玄奘法师从洞壁上探出来半个身体,那双瓷雕般精致的手里捧着蝙蝠巨大的脑袋,本来慈善祥和的玄奘法师现在修罗转世般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把蝙蝠的脑袋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