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采用这个方法之后,我们迅速爬到驴子身边,四个人同时抱住这条枝桠,枝桠很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悬!
要是这条枝桠强度不够,我们四个突然挂在上面很有可能把它坠断。
至于掉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不过,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退路,只能用这个方式,才能侥幸逃脱这里。
于是,在我们四个人齐心协力下,我们很顺利地利用枝枒弹射了出去,当我们在空中力竭下坠的时候,我们四个都是闭着眼睛往下坠的,坠下去的时候都抱着必死的心态,等脚踩到树冠上的时候大家同时松了口气。
楞子刚睁开眼睛就喊道:“小心。”
丑娃脚边刚好爬过来一个少女张嘴就想咬他的腿,我飞出脚将少女踢飞,这一脚让我们四个的力量发生了变化,身体一弹就离开了地面,我狂喊道:“兄弟们,记住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马帮。”
身体飞上高空后楞子突然大喊一声:“撒手。”
我们同时松开手,我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往斜刺里飞了出去。
我是倒栽着掉下去的,预料中我们距离地面的高度至少有两百多米,但我的身体没飞出去多少就被卡住了,我的头钻进了一扇窗户里,身体还留在窗外。
我不知道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为什么没死,甚至没觉得自己受伤,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搞清楚自己的状况,等看清楚面前的东西我吓出来一身冷汗。
距离我的脸不足十公分是另外一张脸,这张脸很白很胖,也是一张女人的脸。
我被女人的脸吓怕了,惊呼了一声才发现这是一具尸体。
我觉得自己被头下脚上地卡在窗户里了,其实说是窗户还不如说是烟囱,只不过烟囱不应该这么短。
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自己从窗户上弄出来钻进屋子里。
这见房子不算大,里面就我看见的这一具女尸。
刚才之所以把我吓了一跳是因为这具女尸是站着的,而且是仰着头站着的,她的眼睛瞪得很圆,表情惊恐不安,满月一样的大白脸上涂着两坨胭脂,胭脂非常刺眼,圆圆的抹在脸蛋上,嘴巴像刚喝过血般艳红。
这种装扮我只在戏台上看见过,还是那种皮影戏和木偶戏,里面的人物就画着这样的脸。
这女人死亡之前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她的眼睛看着我掉下来的那扇天窗,我也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上去,这一看我吃了一惊。
外面是白天,我吃惊的不是看见阳光和太阳,而是看见了楞子、驴子和丑娃,楞子、驴子和丑娃也正透着天窗往里看,这本来是件好事,他们三个都活着出现,没有走散也没有受伤,我们四个可以顺利地离开,问题是他们现在太大了。
我现在的惊恐状态让我没办法描述我看见的楞子三人,一路上遇到过无数次凶险,我从来没有这么惊恐过,现在天窗外面的楞子三人在我眼睛里就是巨人。
其实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们三个的全貌,我只是看见三张大脸在天窗上轮流出现,这三张脸当然是我无比熟悉的。
楞子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这幢木屋,看起来对木屋很好奇,但在他们眼里,木屋就是一个小玩具,三个人轮流往里面看了看,然后我听见驴子说:“这东西有啥稀罕的,你要是喜欢等咱们回去以后我给你做几个玩。”看来驴子这话是对楞子说的。
之后是丑娃的声音:“咱们还是赶紧去找山猫,不知道他掉到哪去了。”
楞子没说话,驴子就接嘴说:“咱们三个没摔死都亏了楞子的马鞭,你小子要是也带根马鞭,山猫也不会失踪。”
丑娃被驴子堵回来心里不服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驴子,只好对楞子说:“楞子,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山猫不会出事?”
楞子说:“以山猫的身手和应变能力应该不至于,不过咱们不能大意。我总觉得这幢木屋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你们再让我看看,你们俩注意点那块空地,那些道士们先前就聚集在这里,这次我们可得小心。”
我算是听明白了,我们从百米巨杨上弹下来之后的确落在了地上,但根本没有走远,不但还在林子里,而且就在道士讲经的空地附近。
屋子,我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空地边的屋子,难道我现在身处的是我们在林子里看见的道士面对的林子里隐藏的那幢木屋?
那我现在是什么状况?
如果不是楞子他们三个变成了巨人,就只剩下一个解释,我突然被缩小了。
我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但不管我怎么否认,楞子他们实在是太大了,我慌乱之下,张嘴狂喊,可是不管我怎么喊,楞子他们好像都听不见我的声音。
这时候,我简直要奔溃了,现在我最怕的就是楞子他们离开这个屋子,那我是不是永远都要被困在里面当小人?
我必须得说说为什么我现在不从天窗上爬出去找他们,以我的身手,爬出去和爬进来一样容易,问题是在我看见楞子他们三个的同时,我就被女尸抱住了。
被她抱住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尸体,而是一个纸人。
纸人是不会动的,抱住我的这个也没有动,我根本没看见她动,但是我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她抱住了,她抱得很紧,我可以透过她脸蛋上诡异的两坨红胭脂看见她后脑勺上描上去的头发。
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力,我预料中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