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来人翩然转身,挥臂出掌,硬生生地接住了骆惊风的一掌。
这一接掌,骆惊风感觉到了来人的漠视,并非江湖上浪荡之辈的轻浮,倒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劲敌。
刹那间。
骆惊风竟然变意动为身动,激烈挥掌向对方猛击。
飕飕。
愤意充斥手臂,夹着风声轻呼而出。
看似柔弱如风,招招寒气逼人;看似在动,却没有决然的激烈钢猛,使人无从下手;看似静中不动,让人眼花缭乱。
楚天梅看得心惊动破,根本就看不出手掌与人的位置,有时甚至只看到手掌,而看不到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骆惊风如此天人和一的招术,而且还是天天在一起相处着的人。
骆惊风也曾经炫耀过自己的‘御九幻音掌’,楚天梅根本就没当回事,但这次却真切地亲眼目睹了他的炫耀,并不是空穴来风。
嘎然而止。
骆惊风凛然的屹立在屋子正中。
敞开着的屋门,有风飘然吹进。
来人高举的手臂好象有些僵硬,出拳迈脚的动作象点中静穴一样,纹丝不动。
静,出奇的静。
哗啦。
那个一进来就自以为是的人,整个身体被骆惊风的掌力,齐生生的分成了上四下二共六块,地上除了这二根手臂、二条腿、一个头颅和一截胸膛,连一点血都没有流出。
骆惊风吃惊地看了看双掌,连自己都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来人却死无全尸。
画风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还有些许的笑容,亦是满意的笑意。
楚天梅见过不少死人,也见过杀人,但今天见到的是她一生当中最残忍、最震撼的杀人现场,令她毛骨悚然。
一阵痉挛心悸,失去了自持能力,差点晕倒在地。好在还有骆惊风的依靠,她柔目望去,这时的骆惊风一脸的疑惑和沉着。
遽然中,她有些认不出他了。
“这下没有卖弄风骚的意义了。”
短暂的一战,让骆惊风大涨了锐气,他神气十足地站到了画风的面前,语气中满是调侃的自信。
“难道你以为你胜利了吗?杀一个本该要死的人,用得着盛气凌人嘛?”
哼哼!
画风冷笑着。
画风的连续设问,让撤高气昂的骆惊风哑然无语,杀了对方的人,却被对方说成了该杀之人。这种逻辑关系,让骆惊风,也让楚天梅大惑不解。
“傻了!”画风轻蔑地扬了扬眉,转身走出了屋门。
“你看我是傻了吗?”
骆惊风真傻了,偏着头瞅着一脸惊愕的楚天梅。
“没傻,但比疯子还疯。”
楚天梅机灵地摇着头,指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
哎!
“我也没注意,却成了这样的结果,确实有些太惨烈了。”
骆惊风皱着眉头,一副胆丧魂惊的神态。
楚天梅看着骆惊风脸上浮现出的懊悔之情,心里顿生怜惜。
其实这也是骆惊风第一次杀人,虽然太残忍了一些,但毕竟不是他的本意。
楚天梅想着,心一软,又伸手主动攥在了骆惊风的手上。
跨出屋门。
画风站在院子中央。
一抹秋风抚来,骆惊风突然感到了伤感。
楚天梅虽然用力拉了一下,但是骆惊风还是挪不动步子。
本来轻易地杀了一个对手,应该是高兴的事。却被画风的一句话,犹如当头泼下冷水,所有的兴奋和欢愉,被瞬间冷冻了一样,兴致荡然无存,而有的只是懊悔和疑惑。
“你希望他死在我手上吗?”
骆惊风很低沉,又很忧伤,他对自己的残忍有了负罪之感。
“他就是江南八怪之一的家父。”
画风转过了身子,好像不想面对着骆惊风。
“其实,他并非是我的帮手,只是我来这里所要布设的一个棋子。”
“棋子!”骆惊风瞟了一眼楚天梅,他确实有些糊涂,像是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答案。
“你大概也知道了昆阳之战的消息了!”
“这与我杀人有何关系?”
骆惊风迟疑于自己杀了对手的人,却被对手说成棋子,这好像也不合乎常理。
棋子就该死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也该碎尸万段吗?
骆惊风牵着楚天梅的手,走到了屋前的台阶上,却蹲在了上面。他想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且他更想弄明白棋子是怎么回事。
画风又是一个飘然转身,她好像总喜欢卖弄。
“你知道这枚棋子的重要性嘛!”
她说话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认真两字,满脸的妩媚和诱惑,站着的姿态轻浮挑逗。
“你能不能让站着的姿势端正点,调顺调调好好的说呀!”
看得酸劲大发的楚天梅徒然站起来,严厉呵斥。
“这个棋子的重要,就重要在是你杀的,也重要在是我发现的。”
画风白了一眼楚天梅,却注视着骆惊风。
“继续说呀,怎么又停了?”
骆惊风紧盯着画风的嘴,但是没有了下文。
“说完了呀,你还想听什么?”
画风的表情和姿势,仍然是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样子。
“那昆阳之战又是什么?”
骆惊风虽然很讨厌她的样子和眼神,但非常喜欢她所知道的一切,尤其是让人晕乎的棋子和战争。
“你要学会像他一样,要分清轻重。”
画风瞟了一眼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的楚天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