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天空,最后一抹晚霞即将要融进冥冥的暮色之中。
邯郸城的上空,那轻淡的炊烟,从四周袅袅而起,一切仿佛就在这一刻,笼罩在了苍苍茫茫的暮霭下。
骆惊风从远处收回视线,偏转着头盯住彭越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丝非常感激的微笑。
“跟彭大伯出来这么一聊,还真是让我有了另一番心境。”
非常亲和的说话,似乎,已经表明了他即将要接受一切一样。
“这样说来,你是完全同意了关将军他们要做的事情了?”
虽然一直没有说明白关悦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彭越已经感觉到了骆惊风大致知道了一点内情。
哈哈!一声畅快的大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关将军他们在做什么,但是,知觉告诉我,一定不是什么坏事。彭大伯,您就别在套问我的话了。如果真是好事情,那我当然是鼎力支持你们。”
骆惊风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四周再次观望着。
“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他们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做完了吧!”
带着迟疑的一声问话,惊得彭越直接窜了起来。
“是该回去了,如果太晚的话,可能会耽误时辰。”
他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毕竟,那样的做法是有些强迫之举。如果,是其它的事情,到还可以说得过去。但是,这一次偷着做的事情,却是牵扯着人的一生。
换一种思维再想的时候,彭越又觉得不至于要害怕,这样做也是围着骆惊风转的举动,并没有侵害到什么。
他给自己不安的心,寻找着理由。
“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消沉了起来,是不是还没有说完你该说的话。还是,我没有听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
不紧不慢行走着的骆惊风,偏转着头,瞅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彭越。
彭越慌张中,抬起头向前一望中,又很快速地转过了头。
“已经很感谢你了,能陪着我说这么多没用的话。其实,每个人想要说的话很多,但是,要找机会,更需要有场合的。今日的说话,已经把我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倒了个底朝天。当然,有一些话,我就暂时不能说,等到驻地的时候,再说才会显得隆重一些。”
他一直是盯着骆惊风侧脸说完话。
“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你们肯定是在隐瞒着我,做一件惊天大事。不过,只要是对大家有好处的事情,没必要瞒着我。”
骆惊风在转头回看彭越的时候,脸上虽然是微笑着的表情,但是,也夹着很深的疑惑之情。
他一直想直接逼问着彭越说出实话,但又怕因此而扫了大家的热情。邯郸城一战之后,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苦闷和悲愤之中,难得能让大家有一次情绪极高的自作主张。所以,宁可怀揣猜测,也不能强逼着大家。
在这个时候,他倒是希望大家能够真的别出心裁,闹一出让所有人惊喜的事情。那样,不但能振奋一下军心,更重要的是,还能够给死气沉沉的邯郸城,带来一些气氛。
此时,彭越不开口回答骆惊风的问话,是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说实话了。
“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有些事情,虽然在当时不便于说出来,但都是在稍后的机会中,全盘向你呈报。而今日的事情,由于太神秘,也太隆重了,所以我只能隐瞒到驻地之后。”
彭越想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而是绕了一大圈,将话题尽力地分散着。
也许是因为已经到了黄昏晚饭之分,邯郸城里的街道上人影稀少,转眼之中,就能看到高大宏伟的驻地宫殿。
其实,王朗还真是舍得花费,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当中,对原有的王府进行了修缮,改造成了现在的天殿。如果不是大军没地方休整,骆惊风还真不想住在那里面。
转过街道,进入到通向驻地的主街道时,很清晰的看到了宫殿门口的许多红彤彤的灯笼悬挂,这让骆惊风有些想不明白了。
“宫殿四周的灯笼不是早就被拆除了嘛!怎么还能看到有灯笼的亮光,而且还是崭新的,难道你们就不怕开销嘛!”
虽然很吃惊,但是,骆惊风并没有生气的举动。
“原先的灯笼是被拆除了,而且,一直没有挂过。今夜的灯笼是才挂上去的,也就是今晚这么一次。再说了,这都是人家王朗早就库存的东西,没耗费咱们的军需。”
彭越小声地解释着。
就在他远远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了,关悦他们完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最后一关了。
“既然已经挂上去了,就一直维持到咱们撤军之后吧!反正,最近几日邯郸城里一片沉闷,这样做也是一种喜庆之势。”
骆惊风也是跟着彭越的说话,而变得小声低语着。
走进了宫院门口,所有士卒都是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一发现,让骆惊风更是觉得高兴无比。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如此这般的士气了,尤其是,每个士卒的脸上,似乎都是兴奋的表情。
“你看到了嘛?眼下的士卒也是另一番神态,似乎比咱们出去的时候,要兴奋多了,不会因为挂几个红灯笼就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吧!”
骆惊风停住了脚步,向着士卒刚迈了一步,却被彭越拉住了。
“你是关西征讨军的主帅,总不能连士卒的兴奋也要刨根问底吧!你这样做,会影响到士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