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心前辈,距离您进入黑狱,已经过了六十个年头!”
薛纯元收拢心思,恭恭敬敬地答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对于这么一位数十年便闻名一方的阵法大师,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仰着。
“什么,竟然有六十年了”!
天心老人浑身一震,似乎对这个数字十分震惊。他愣了半晌,突然状若癫狂的大笑起来。
“六十年了,足足六十个春秋。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那枚坐忘丹,不愧是欧阳明从遗迹洞府中带出的宝物,如果不是你们到来将我唤醒,那老夫将会一直在此沉睡,直到寿元耗尽而死!”
“欧阳明,前辈所说的是云中城上任城主?”
薛纯元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事实真如对方所说,那么这天心老人之所以无法逃跑,是因为被那坐忘丹锁在梦境之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怎么,他现在已经不是城主了么?”
天心老人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浓浓的阴戾之气。
“回天心前辈,欧阳城主已经于二十年前离任不知去了何方,现任城主是楚云玄。”
薛纯元心中一凛,苦笑着向这位煞气腾腾的老人解释。他十分理解对方的心情,任谁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黑狱中长达几十年,也会变得这般怨气冲天。
“走了?不,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天心也一定要将他给揪出来,杀个神魂俱灭!”
“前辈,当务之急是如何破开出口封印,离开这座黑狱!”
唐昊接过话茬,缓缓提醒道。从神念中反馈的景象来看,赤目神蛛虽然有他的真元不断补充消耗,可依然没有在与守护巨兽的争斗中占到上风。虚空中似乎也有一缕缕无形之力,在恢复着那头巨兽的力量。
“封印?”
天心老人闻言愣住了,显然,他并没有听说过与封印有关的讯息,还以为出了这座囚牢,就能像龙游大海般自由自在。
“是这样的前辈,我们需要你在阵法一道的造诣……”
薛纯元皱起眉头,耐心地给对方解释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心老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依我来看,那欧阳明行事滴水不漏。他既然将我丢进这座黑狱,就肯定把我精通阵法一事也考虑了进去,出口的那道封印,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破去的!”
他目光闪烁,口中不断的小声咒骂着,似乎胸膛内藏着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散发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罢了,既然你们说起封印,那说什么也要先尝试一番。没试过就放弃,老夫也不会甘心!”
天心老人突然抬起头,冷笑一声说道。他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根棍状物事来,上面流光闪烁,携带着一股玄奥的气息,看样子竟是一杆阵旗。以阵旗作为自己的法器,此人的性子当真如薛纯元所说,古怪得紧!
三人联手把更多的囚室打破,将幸存的各宗试炼弟子释放出来。唐昊这才从薛纯元口中得知,他们一行人进来之时并没有碰到那骷髅火魔跟那恐怖的“摄魂铃”,而是在第一关狗头石像那就放弃了抵抗,任由光将自己束缚。
石像见众人被俘虏后,便启动了传送阵法,将他们一个个送到了囚室之中。除了有些不甘心出手的被击伤甚至陨落外,大多数试炼弟子都存活了下来。
“姓薛的,快让我从这该死的囚室中出来。几大宗门同气连枝,你竟然敢对我视而不见!”
薛纯元方向传出来一声怒吼,整个崖壁都微微颤抖着。囚室的符文禁制光华大作,将四周的空间映得明暗不定。
“张成礼,你少在这儿给我装蒜。之前你伙同其他三宗真传围攻我宗弟子之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又怎么可能以德报怨,将你从这囚室中放出来?”
薛纯元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看向囚室中的那道身影。身影高大魁梧,浑身肌肉虬结,充斥着一股爆炸性的气息,正是在洞窟中围攻唐昊的金刚门真传弟子。
他手中带着一双灰白色的拳套,不断地击打着囚室的栅栏,让上面的符文禁制泛起道道涟漪。可他的手段终究没有薛纯元那般凌厉,无法从里头将其破开,于是惊怒交加的瞪了过来,双目赤红,像是一头陷入绝境的狮子。
“要我将你释放也并非不可能,你只要发下武道誓言,终生效忠我那师弟唐昊就行了!”
薛纯元话锋一转,双眼中腾起凌厉的精光。化龙境的强大真元在身周掀起一阵狂风,令宽大的武袍发出“猎猎”的声响。
“武道誓言,终生效忠,这不可能!”
张成礼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如果被金刚门知道他效忠了另外一个宗门的弟子,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宗派,重则打入牢狱,永世承受痛苦折磨。这么一来,与在这黑狱之中又有何分别?
“十年,我只要你效忠我十年时间。而且,我不会轻易暴露你与我之间的关系,如何?”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悠悠响起,却是发现此处动静的唐昊赶了过来,微眯着眼睛缓缓说道。
“是你?你竟然没死!”
看到唐昊后,张成礼浑身剧震,眼中泛起阵阵不可思议的光芒。
他明明看到对方被“一元重水珠”给击中,身为一名凝神境武者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可诡异的是,本该死去的人现在却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叫他怎么不震惊莫名?
“托你的福,小子侥幸逃过一劫。怎么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