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也没纠缠,余光瞥见林家的马车慢悠悠的离开了,才笑着应了金守仁一句,“叫人去催催。我就先上马车了。”
“怎么?不骑马了?”金守礼挤兑道。
“累的慌。在车上还能睡一觉。”四爷说着,转身就走。心道,既然身边还不干净,情况也不甚明了。又有人不想叫他身体康健,那他还真就不能这么快的健康。
金守礼看着四爷的背影,嘴角撇了撇:“谁叫你逞强的?”
四爷刚上了马车,贵喜就塞了两个软枕上来,“三少爷叫人送来的。”
四爷顺手将软枕垫在腰后,这个二房的嫡子,看着嘴上没把门的,但是做事却比金守仁心思细密。
林雨桐上了马车,就直接靠在车厢上假寐。这出门的马车一点也不舒服,坐几个人没问题,但想在里面躺一躺,还真不行。连腿都伸不直。
“二妹!”林雨枝看着林雨桐紧闭的双眼,知道她是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林雨桐睁开眼睛,看向林雨枝:“大姐有事?”
“你……”林雨枝狐疑的看向林雨桐,“刚才在寺庙门口站着的三个公子,你可看见了。”
林雨桐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谨慎的道:“远远的扫了一眼,怎么了?”
“那个瘦弱的就是四公子吧?”林雨枝打量林雨桐的神色,“你觉得他如何?”
林雨桐就觉得紧挨着自己坐的三喜身子僵硬了。也是!心里有鬼,猛地听人这么一问,还以为是今儿自己跟四爷私下见面的事被林雨枝知道了呢。
但林雨桐心里有谱,林雨枝对自己并没有设防,她一直盯着的都是齐朵儿。因此,应该没有发现什么。
她拍了拍三喜的胳膊,“将靠垫给我再加一个,颠簸的脊背疼。”
三喜这才回神,赶紧应了,从座位下拿靠垫出来,给林雨桐塞在背后。
林雨桐舒服转动了一下脖子,反问林雨枝:“哪个跟哪个我都没看清楚,哪里知道怎样?大姐怎么会这么问?”
林雨枝掩饰般的笑笑,“就是羡慕罢了。你说表妹这亲事,也真算是好亲事了。虽是庶子,但也是宗室子弟。谁也不敢小看。而且,这过了门,真要是想自己过日子,分出府去,只怕国公夫人只有更欢喜的。到时候自己当家做主,比跟着公公婆婆,一大家子过日子舒服多了。要这么一算,这可不是上好的亲事。那四公子看着也斯文俊秀,也不像是短寿之人。所以,我说着亲事当真是个好亲事。”
林雨桐心里纳罕,这怎么听着像是夸四爷的优势呢。她倒想听听她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于是笑道:“老太太和姑奶奶精挑细选的,那肯定是好亲事。”
林雨枝却凑过来,低声道:“什么老太太和姑奶奶精挑细选?二妹,你还不知道吧。人家谨国公府当初打发媒人上门,本就是上门给你提亲的。哪里有给齐家姑娘说亲,上林家门的道理。”
林雨桐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大姐从哪里听来的胡话?”家里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她也是一点都没听过。
林雨枝心道:这要不是上辈子到了国公府才听了一耳朵,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老太太真的是将亲孙女的姻缘给了外孙女。她看了林雨桐一眼:“以前,你只呆在你的云霞院,哪里关心外面的事情。”
林雨桐笑笑,没有说话。林雨枝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但是出于什么原因,国公府认了调换的事。这才是她关心的。但看林雨枝的样子,对这紧要的地方,却全然不关心。于是笑道:“都是下人们嚼舌根的话,不足为信。”林雨枝如今这样子倒是有点像是想挑起自己的不满,似乎更盼着自己跟齐朵儿争抢婚事一样,怎么想都觉得像是撮合自己跟四爷。这叫她就更琢磨不明白这位的心理了。齐朵儿嫁给四爷,这不是就彻底断了齐朵儿跟金守仁的未来吗?对她自己并没有坏处,她做什么巴巴的撺掇自己坏齐朵儿的事。
林雨桐觉得,自己不算聪明人,也从来不敢觉得别人笨。但对林雨枝,她真是有些不懂了。这姑娘的逻辑她实在是看不明白。
林雨枝嘴角动了动,见林雨桐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出于好意。二妹要是能嫁给那位四少爷,也算是得了善终了。“这没人为咱们操心,咱们自己就得为自己操心。没人给咱们谋划,有时候就得自己给自己谋划,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雨桐就闭上了眼睛。就算我要谋划,也不能嚷出来闹的人尽皆知吧。她轻笑一声:“大姐,你出于好意我知道。但妹妹也给姐姐一句忠告……”
“什么?”林雨枝不由的朝林雨桐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去。
林雨桐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伸手压了压嘴唇:“不管心里谋划什么,在事情办成之前,都别说出来。有些东西,做归做,但是即便做了,一辈子都不能说,跟谁都不能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成害。这句话,你只要记住了,这辈子你都受用不尽。”
“什么意思?”林雨枝看着林雨桐喃喃的问道。
林雨桐轻笑一声,“意思就是咬人的狗不叫。想咬人一口,事先你就都闭紧嘴,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