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寸进尺!
永康帝顺手将小炕桌掀下去:“没有你这个李皇后,还会有另一个李皇后。”真别以为除了你就没别人。
甘氏知道,皇上说的‘另一个李皇后’是泛指的,未必就一定姓李!但皇后未必就这么想着。
果然,皇后一把将甘氏推开:“另一个李皇后,您这还是想将臣妾给废了,给漪澜宫那个狐媚子腾地方,是不是?”
甘氏扶额,你能不能抓住重点,像个泼妇找茬吵架有什么意思。李才人狐媚不狐媚的,这个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担心皇上的身体嘛。
皇上这人,对皇后这些年冷的很,但却从来没难为过,甚至在她面前还愿意伪装成谦谦君子。那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皇后对他,是有真心的。
如今再这么纠缠下去,只怕皇上对她的那点愧疚,也会慢慢的消磨殆尽吧。
皇上指着皇后,手都开始颤抖:“你……你……朕要废……”
“闭嘴!”甘氏对着两人,呵斥了一声:“吵什么?吵什么?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这一声出来,不光把外面的人吓的跪了一地,里面的永康帝和皇后,也同时愣住了。
甘氏抹了一把脸,随即话音就一转:“如今都大了,不是咱们小时候了,吵吵嚷嚷的,三天好两天恼的。认真说起来,咱们都是打小就认识的。说是青梅竹马,这也不算过吧。”说着,她就看向永康帝,“皇后跟您,算不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永康帝嘴角抿了抿,两人确实是幼年的时候就认识的。她整天跟师妹一起玩,三不五时的,也总能见到。说不上有多深的情分,但认识的时候也就七八岁大。
甘氏见永康帝默认,就转头看向眼圈已经红了的皇后:“你当时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只以为那是我父亲的学生,跟着我将陛下叫师兄。师兄送你的那一盏兔儿灯,你应该还留着吧?我的那一盏,以前也收的挺好的,只是抄家的时候,遗失了……”
皇后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蹲在地上‘嗷’的一嗓子给哭出来了。
永康帝看着蹲在地上的皇后,嘴角抿了抿,还是起身,将皇后扶了起来:“行了!就像是泉儿说的,青梅竹马到现在,都半辈子了。没有男女之情,但我也是将你当……亲妹子一样。这些年在府里,也没少了你什么。别闹了!朕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这换太医,容易让外面的人想的多了。如今朝中正是多事之秋,朕忙的焦头烂额的。心里烦躁,也不过是去李才人那里松快松快。她拿什么跟你比?咱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你担心朕的身体,朕知道。这就打发人去将了虚道长请来。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一直是了虚道长调理朕的身体,从来没出过岔子,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皇后抽噎了两声福了福身:“今儿是妾身的不是。”
永康帝拉着皇后的手拍了拍:“朕也有不对。生气没好话,朕今儿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回去好好歇着,一会子朕就叫人给你做上百八十个兔儿灯,行不行?那时候朕没多少银子,不能尽情的买。如今,你想要多少,朕都叫人给你做。”
皇后‘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那臣妾就等着皇上的灯了。”
永康帝笑着点点头:“先回去吧。等了虚来了,把脉看诊的时候,朕打发人叫你过来。”
皇后这才应了一声,扭身出去了。
永康帝看着皇后出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了,“今儿多亏你了。”太子还在皇后名下,自己跟皇后不和不要紧,就怕下面的人解读出来的意思,是他借着对皇后的不满,表达对太子的不满呢。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甘氏今儿,这是愣将两人往青梅竹马上撮合。
“皇后的脾气,您是知道的。”甘氏扶着他坐下,“你稍微多用点心思……”
永康帝摆摆手:“你别说了,朕都知道。”
甘氏还是坐在永康帝身边,轻声道:“尽管皇后脾气硬了些,但是她也确实是为您好。我说一句您不爱听的话,你这身体,可是败的太快了。林芳华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了。你还是得防着点。了虚道长,该请真得请了。”
永康帝拉着甘氏的手,“朕知道,可朕真不是贪恋一晌温柔,只是好似不过去,这心里就惶惶的。做什么都没精神。”
甘氏的眼神闪了一下:“说的跟害了相思病似得。”
永康帝一愣,“还真别说,真的就跟害了相思病一样。”喜欢上林芳华那个女人?这根本就不可能。
甘氏笑了一下,就转移话题:“既然前朝的事情基本完了,我将折子给您搬过来吧。我处理这些,也不合适。”
永康帝往榻上一躺:“折子搬过来也行,我叫人给你在御书房收拾个隔间出来。没人的时候,你在里面……看看折子,给朕搭把手。”关键是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除了甘氏,这样的事,他也无人可以托付。
甘氏低下头,眼睛闪了一下,才道:“下面的御史是要说话的。”
“楚源一案,悬而未决,这里面牵扯的人多了,谁不听话,查一查他的根底……”永康帝冷笑一声,“如此,看还有谁不乖觉。”
可这却是要堵塞言路的!
甘氏垂下眼睑,好半天才道:“如此倒是不用。只是通过这件事,要是看看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