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商铺很多?”林雨桐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桂嫂打了一个嗐声:“这不是又是一年吗?不赶紧把孝敬的钱送过去,可不就折腾开了吗?我家以前也是做小买卖的,我男人就是这么给逮进去的。当时孩子病了,家里的钱给孩子看病呢,结果他们连宽限两个月都不给,直接把人给关进去。我这头顾着孩子,那头还得急着赎人。最后把家产也卖了,可是孩子没救过来,我男人出来后,见孩子也没了,家里的房子铺子都没了,这心里又是疼又是怒,当时就病倒了,不到两个月,人也没了。如今好些人家又都要遭殃了,开粮店的说人家囤积居奇,开布铺的说人家哄抬物价……”
憨崽在一边就接话道:“可真正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早就打点好了,逍遥着呢。这些人抓了这么人,既对上面有交代,这好歹是整顿是市场了。又能从中间捞一笔。最可怜的就是咱们这些无权无势无钱的小老百姓了……”
“衙门口朝南开……”林雨桐跟着一叹,“我知道了,回头就去打听打听。”
她也没等四爷,就直接给李琉璃打了个电话,问她认不认识警察厅的什么人,好给牵线搭桥。李琉璃答应的十分爽利,“我下午就约个牌场子,你也来。咱们坐在牌桌上打两圈,什么话都好说。”
这样也好。
匆匆的吃过午饭,林雨桐就去了陈家。这次李琉璃给林雨桐引荐了两个人,一个是警察厅一个副厅长的夫人,姓马。看起来是个极为精明的女人。另一个也是城防副司令的太太,吴侬软语,说话极为温柔。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老派的人。
李琉璃笑道:“你跟我一样,叫马姐,丽姐吧。咱们姐妹相称,显得亲近。”
林雨桐客气的打了招呼:“是我高攀了。”
丽姐摆摆手:“高攀什么?这么说可就把咱们的关系说远了。”
马姐指了指她上家的位置,“妹子快坐。三缺一都有点等不急了。”
林雨桐见丽姐在马姐说完话之后隐晦的撇撇嘴,心里就有数了。这位马姐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也就是贪财。不敢是大财小财,遇上了就不放过。就拿刚才她指座位是一样的。专门指了个她上家的位置。这不是等着林雨桐给她漏牌吃吗?
丽姐玩笑一般的道:“林家妹子,你可不许跟她联手坑我的!她这样……你接触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太精明了。”说着,就往林雨桐的对面一坐。
林雨桐如今打牌,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将牌面一码,二三四条拆了,扔了一张二条,下家马姐就吃了。又将对子红中给拆了扔出去一个,结果对面丽姐给碰了。
打了两圈,李琉璃就不由的朝林雨桐看去,这人打牌可真是精明。猜到对方的牌面,还能面面俱到的给照顾到,这就很不容易了。马姐如今是大赢,丽姐也是小赢。自己输赢都有,看着热闹,但总的算下来,没输没赢。也就是说,现在牌场上转的可都是她的钱。跟这样的人要是认真打起牌,可真能被对方给赢的连身上的衣服都剩不下吧。
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忘了正事,主动道:“妹子,你也真是糊涂了。马姐就在眼跟前,你还跟我合计什么?这不是舍近求远吗?这上海滩上的事,有多少是马姐摆不平的?”
林雨桐一副诧异的样子,朝马姐看去:“哦?我这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马姐勿怪。”
马姐摆摆手:“你别听她瞎说,我哪里有那个本事?现在正抓赤匪,我们家那位可不许我胡乱的插手了。”
李琉璃就笑道:“还赤匪?哪里有那么多的赤匪?从古至今,就没见过土匪扎堆往城里跑的!再说了,人家留洋回来的人,做的什么赤匪?我还能将赤匪介绍给您认识?林家妹子就是心善,挨不过家里下人求,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下人的远亲罢了。而且事情也不大,不过是个杂货铺子的小事,马姐要是觉得帮不上,就算了。”
林雨桐将手腕上的手表退下来,直接给这位马姐往胳膊上一戴:“不管能不能帮忙,咱们姐妹见面都算是缘分。这个就当时见面礼。您尽管收着。”
哎呦!这出手可真是大方。
“我还没见过这么个牌子的手表,样式真漂亮。得五六千块吧。”丽姐有些羡慕的道,“是在美国买的吧。”
这表在后世那是真不值钱,自己还真有不少。几十块人民币的东西而已。就剩下样式新奇上了。而且链子做的跟手镯的一样,金光灿灿。表盘上面是水晶,亮闪闪的。
李琉璃摇摇头:“可不止五六千,要是马姐愿意卖,八千我就要了。”
马姐带着表的胳膊马上从桌子上下来,另一只手按在了手表上,看的出来,有些爱不释手了,“林家妹子送的,自是她的心意。哪里能卖呢?我成什么人了。”说着,就看向林雨桐,“妹子,你说,是啥事?你拿我当姐姐,我自是拿你当妹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