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随着距离的一点点拉大,也在渐渐模糊,她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的呼救是真,她的确在病房中受折磨,那正合了她的意,如果这仍旧是她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她的离开更是对她最无情的嘲讽,如此说來,不管是何种情况,离开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沒错,她不该有愧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可是当她出了医院大厅,站在门前的阶梯上,心中却产生了几分不安。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医院大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顶楼的那扇窗上。她不知道里面现在正上演着怎样的戏码,也不知她将会有怎样的遭遇,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此刻自己心里不好受。
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现在与她独处一室,她就是遭受到再非人的待遇,也不应该发出任何声音,一想到自己所受的伤害,她的想法瞬间就变得极端起來。
“廖影姿,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谁。”
气到极致,她竟将自己的心声亲口说了出來。而现在的她处在极度的愤怒中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可怕。她最后敌视地看了一眼那扇窗,终于回过头,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而就在此刻,病房内的影姿却已近疯魔。
“叫啊,接着叫啊!”对于她几近泣血的呼喊,霍东陵沒有半分怜惜,反倒露出了一脸挑衅。
“你还有脸唆使我。”影姿语气中一派平静,可当话语脱口的刹那,愤恨的泪水就涌了出來。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霍东陵故意装起了糊涂。
“霍东陵,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明知道如清对你的感情,你却这样对待她,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杀死了一个少女纯真的心!”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影姿,一想到不堪的现状,她再也顾不得理智,不管不顾地嘶吼了起來。
“哼,那又如何。”霍东陵嘴角依旧微微扬起,看情形,压根沒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看着他的表情,影姿彻底心寒了,如清已经被他伤透了,他却仍旧这般不屑一顾。看來,她的预言沒错,他果真是沒有心的。只是她不解,他与如清素來无冤无仇,就算是沒有男女之情,共事之谊还是在的。他完全沒有理由伤害如清的。
“霍东陵,惹得你不痛快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來,如清是无辜的,你凭什么伤害她。”
“哼,凭什么?”霍东陵冷哼了一声,忽然将脸慢慢靠向了她的耳边:“就凭她交了个好朋友,她这个朋友现在不够痛苦,我就只有拿她开刀咯。”
“霍东陵,你……”影姿愤恨地看着他,口中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哎,说到底她还是受了你的牵连,如果不是你,她大可快快乐乐地过自己的生活,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卷入这场是非中,是你,害了她!”
他咄咄的话语传了过來,虽然知道他是存心蛊惑,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