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寿宫内,太后闭着眼睛,慢慢地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听到皇上请安的声音,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母后唤儿臣来,所谓何事?”皇上笑盈盈地问道。
太后抬起头淡淡道:“适才,平乐身边的丫头跑来告诉我,说平乐在来延寿宫的途中崴了脚,不能来向我请安了。我就纳闷儿了,我什么时候传召过那个丫头了。”顿了顿,太后看向皇上,“皇上,你说,这皇宫中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充我的名义召人进宫呢?”
皇上在太后的灼灼注视下,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母后,您既然都叫了儿臣过来,肯定知道这事儿是儿臣做的,又何必拿这话来堵塞儿臣。”
太后低低地叹了口气:“皇上,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应该与哀家商量一下,平乐他毕竟是你皇妹的孩子。”
皇上忙解释道:“母后误会了,儿臣召见平乐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皇上是太后的儿子,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想法:“没错,在我们看来,你那样做合情合理,身为皇家之人,本就应该以皇家利益为重,为了皇家利益,任何事皇室成员都可以做,哪怕是伤害自己的夫君,可是,皇上,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么严重的时候吗?你为什么不给舒家多一点信任,也给平乐一条后路,你就不怕寒了忠臣的心吗?”
太后的这番话说得皇上是面红耳赤,他不是不信任舒恒,他只是被乾元二年的事给弄怕了,他不过是想防范于未然,免得乾元二年的事再次上演。
太后也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便放缓了语气:“是,我是不喜欢平乐那个丫头,可是她毕竟是你皇妹的女儿,我终究还是希望她能平顺过完这一生,此事你自己再思虑一番吧,日后究竟要怎么做为娘也管不了你了。”
皇上点了点头,其实经过太后的劝解,他已经暂时放下了之前的心思,可是转眼一想宁汐入宫伤了脚,便问道:“平乐伤了脚,可需要儿臣赐些药品下去。”
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真以为平乐是偶然伤了脚?那丫头一向乖顺,如果真以为是我传召她,就算是腿断了,也会来给我请安的,绝不会单单派个丫鬟特意来告知哀家她不能过来请安一事,她怕是早就看穿你那点伎俩了。”说着太后还露出了颇为欣慰的笑容,“现在还知道借用哀家的手来替她处理这件事了,看来变聪明了不少。”
皇上苦笑道:“那您觉得平乐会猜出来背后指使之人是儿臣吗?”
“不会,不只是平乐,怕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一国之君召见人哪用着偷偷摸摸的,更别说假借他人名义了,那丫头怕是现在还在因为自己的精明而沾沾自喜。”
太后口中沾沾自喜的宁汐,现在正在忠毅侯府里张罗着要吃汤锅,舒恒看着宁汐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嘴角也不由染上了笑意,晚上吃饭的时候,舒恒问宁汐今日为何心情那么好,宁汐说她今日躲过了一场算计心情自然好,舒恒知道宁汐想歪了,可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说的也对,便任之去了。
几天后,舒恒终于查到了些许线索,那日死的两人,一个叫李狗蛋,一个叫王五,而就在两人被杀的前一天,王五去了京中最大的赌坊赌钱,据赌坊的人交代,王五常去那里赌钱,平时王五带的钱也不多,最多玩两把就输完了,可是那天,王五特别豪气,还跟人吹牛,说他找了一个好差事,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拿了五十两白银,只是王五这人特别爱吹牛,当时赌坊的人只当他又去偷了谁家的东西去买,根本不信他的钱是自己挣来的,后来王五离开的时候,身上的钱已经输光了,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赌坊每天人来人往,那些银两自然是找不回了,不过当时王五走得时候顺手将钱袋丢在了赌坊门口,赌坊的一个打手看到,觉得钱袋挺好看的,就捡了回去用,这也算是舒恒他们运气好,至少没白忙活。
舒恒仔细打量着手上的荷包,荷包是常见的灰白色,布料普通,乍一看就是普通百姓用的东西,根本没什么特殊。
舒恒皱起眉头,拿着荷包看了许久也没看出特别来,最后只能无奈地收了荷包放在怀中,叫舒奇顺着线索去查有没有人看到过王五和李狗蛋遇害之前和谁接触过。
舒奇刚出门,就碰到了带着舒青、峨蕊和茗眉的宁汐走了过来,舒奇忙恭敬地行了个礼,见到舒奇,宁汐挑了挑眉,余光扫了眼旁边的舒青,果然这个小妮子已经笑眯了眼睛,再看舒奇,仍然垂着头,连一眼都没看过舒青,宁汐心想,莫不是这一对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舒青似乎习惯了舒奇的态度,高兴地摇了摇手,喊道:“奇哥哥,好久不见。”
舒奇这才抬头看向舒青,皱着眉头呵斥道:“夫人还在呢,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舒青听到这话,嘟了嘟嘴,不悦的放下了手臂,舒奇见状眉头皱的更深了。
宁汐见两人的互动,不由抿嘴一笑,便道:“你俩也许久未见了,夫人今日就让你们多聚聚,茗眉和峨蕊和我进去书房就好。”
舒奇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宁汐说完就走进了书房,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舒青则跳到他面前来,嘻嘻哈哈地说道:“奇哥哥,夫人叫我们去聚聚,你可不能违背夫人的吩咐,否则夫人不高兴了,侯爷就会不高兴,侯爷不高兴就会折腾你的。”
闻言,舒奇嘴角抽了抽,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