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晚,许母看到丫鬟们上的膳食只有三荤两素一汤的时候,大声斥责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听说是王妃吩咐为了节省开支而减少了许侧妃用度的时候,许母直接跳了起来,直嚷嚷着要去找宁妙讨个说法。
府里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听到这话,上膳的丫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说道:“您就别嫌弃了,本来按照许侧妃的份例,只有两荤两素的,这不是看您和表少爷在,特意多加了个菜。”
这话一出,就连许华裳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她以前怎么说也是顺安侯府的嫡小姐,嫁来王府后又是侧妃,哪里受得了这些话,可是心里多少有些顾忌宁妙,没敢发怒,许母就不同了,仗着自己是王爷的舅母,自己女儿又嫁给了王爷,就认为自己是这王府里的半个主子了,丫鬟的话音刚落,许母顺手拿起一只茶杯就朝那个丫鬟砸了过去,却不想那个丫鬟头一歪,躲了过去,看到丫鬟竟然敢躲,许母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盯着丫鬟,半晌说不出话来,丫鬟冷着脸,敷衍的行了个礼就走了出去。
等丫鬟离开后,许母才回过神来,朝许华裳大喊着:“反了,反了,这些奴才都敢和你母亲斗嘴了,哪里还把你这个侧妃放在眼里特工代号431!这事儿我一定要告知王爷,让他狠狠处罚这些不知好歹的奴才。”
许华裳揉了揉双额,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出来:“母亲,现在时辰也晚了,就别去打扰王爷了,而且王妃既然说了是为了节省府中开支,想来全府都是如此,反正这几个菜也够我们吃,就别闹了。”
许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许华裳的头:“你啥时候变成这种泥脾气了,竟然任那个宁妙搓扁揉圆,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怕宁妙继续磋磨你,你说你以前的那些脾气都去哪儿!”
听到这话,许华裳原本还算温和的语气立马冷了下来:“脾气?那也得看我配不配有,以前,我是顺安侯府的嫡女,皇后的亲侄女,而如今,我不过是一介罪臣之女,甚至连自己的夫君都因为我的娘家而被牵连,您说,我还敢有什么脾气。”
许华裳的眼睛直视着许母,眼中带着嘲讽,怨愤还有悲哀,许母被自己女儿这个眼神吓了一跳,最后糯糯道:“我也没说什么,这些菜也够吃,咱们三个就凑合凑合吧。”
说完忙拿起碗筷用起了膳,不敢再面对许华裳的眼神,许华裳见状,这才移回目光,看到摆在桌案上的饭菜,心里也是满满的苦涩。
第二日,许华裳早早就被许母催着去正院给宁妙请安,许华裳有些奇怪,母亲今日怎么这么积极,许母狠狠盯了许华裳一眼:“你个傻孩子,你忘了贤王也在她那儿吗?你现在早早的去给宁妙请安,不仅能见到贤王还能给贤王留下个好印象,现在王府后院就你和宁妙两人,贤王又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少不了那档子事,难道你不希望贤王多来你这儿,你好趁机一举得男。”
许华裳也被许母说得有些心动,她现在没有娘家能依靠,最大的依仗就只有王爷了,想想昨晚的膳食,还有那个丫鬟说的话,如果能得了王爷的宠爱,生下一儿半女,至少没人敢如此欺负她,就算是宁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会让她太难过,而且她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依靠了,这样想着,许华裳的嘴角扬了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扮的时候也用心了几分。
宁妙和李煜才起身,丫鬟就进来禀告,说许华裳带着许母和许华言过来了,宁妙皱了皱眉,今儿怎么这么早,但也没生出疑心,叫人请到正厅等待后,方才梳洗打扮,宁妙和李煜一同出了内室,到正厅的时候,宁妙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打扮颇为亮丽的许华裳,不由用揶揄的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李煜,李煜只当没察觉到宁妙的小心思,目不斜视地坐到了上首。
许母见状扯了扯许华裳的衣袖,使了使眼色,许华裳抿了抿嘴,看了宁妙一眼,见其正笑着品茶,根本没注意她这边,这才放下心来,走到李煜身前,跪了下去,李煜见状,挑了挑眉,便听到许华裳柔声说道:“之前因家中遭逢巨变,妾身内心慌乱,才频频来打扰王爷和王妃,饶了王爷和王妃的清净,如今妾身也知错了,今日特意早来向王爷和王妃姐姐认错。”
听到这话,宁妙低垂的眼皮动了动,阴影下的嘴角缓缓划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李煜倒还是之前温和带笑的模样,听到许华裳的话眼神也没什么波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先让人站了起来,才道:“顺安侯府之事本王也颇为痛心,只是本王被父皇禁足,实在无能为力,你别怪我没帮顺安侯府才是。”
许华裳埋下了头,却不敢再轻易接话,李煜话中的意思她有些拿捏不准,不知真的是觉得愧疚,还是只是客套话,于是只好乖乖站在一旁保持沉默。
许华裳不说话就不代表没人跳出来,许母和李煜见面的时间并不多,自然不了解李煜的为人,看李煜笑的那般温和,又听到李煜这番话,便认为李煜真的是在为自己没能帮上顺安侯府而道歉,于是马上笑着说道:“瞧王爷说的这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见外,我和裳儿也知道王爷的难处,怎么会怪王爷呢?”
许母自认为自己说的这番话非常漂亮,可宁妙听了差点没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许母竟是个如此蠢笨的人,难怪皇上不让许华裳当贤王正妃,就许母这样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