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剑听雨阁,
“师傅,我想要去沧州。”一个穿着弈剑听雨阁制式服装的少女恭敬的跪在一个老者的面前,这个老者是她的师父,从小把她养大,情同父女。
老者没有说话,仿佛眼前的少女并不存在,或者说他面前冒着袅袅茶香的茶壶比这少女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少女见老者这不说话,叩首。
老者不言。
少女,再叩首。
等到了少女第十次叩首的时候额头上已经伸出了血迹,少女的每一次叩首都不是假的。
“哎。”老者悠悠的发出了一声叹息,说道:“你这是何苦?当年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这又是何必。”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老者,眼神坚定而带着几分锐利,这是剑客特有的眼神,宁折不弯!
没有人能够让一个剑客转变思想,尤其是当这个剑客已经有了自己的剑心的时候。
作为弈剑听雨阁百年未出的天才,一百二八星辰剑里最强者,七星摇光剑的传人,十四岁就领悟了剑心通明的绝世剑客,少女的想法一旦确认,除非身死否则绝对难以更改。
“淑萍,你若真要去,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去找那个人?”老者看着少女,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十三年了,自己已经让这个少女等了十三年,今年,是那个人武功将成的时候,如果自己再不让自己这个徒弟去,怕是这孩子的剑心会蒙尘。
“师傅。”少女依旧看着老者,周身剑气磅礴浩大,七星摇光剑在她的背后不停的颤抖着,那是周天星辰剑里最有灵性的一把,尽管没有紫薇的锐利和强大,但是以灵性而言,却要远远超过。
老者闭眼,不忍去看少女的眼睛。
“罢了,你去,只是记住,弈剑听雨阁从未怕过任何人,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师傅在这里等着你。”过了许久,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少女可以走了。
少女俯首,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时候,白皙细腻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尘土和血丝。
七星摇光剑,是自九天而落,从未沾染凡尘的一块奇铁打造而成,带着不同一般的灵性,历代剑主都是一代强者。
但是这一代的七星摇光剑却有两个主人,一个自然是眼前的少女,另一个则是步识君!
少女背着剑,双眼清澈一如秋水。我来了,你这个负心人,当年说好了一起练剑,一起生活,日后你会来娶我,但是你却走了。
我等了你十三年,如今我已经二十五了,可是你依旧没来。我不求你十里红妆,也不求你十里桃花,我只想再看看你,在摸摸你,在杀了你!少女是剑客,剑客从来不讲究以德报怨,剑客所凭依的从来只有手里的剑!
当年,你许我十里桃花,许我十里红妆,可是我等了,你却没来。
那是一个吹着东风的日子,那一年桃树下,那十一岁的少年和十二岁的少女许下了十里桃花,十里红妆的诺言,少女划掌为誓,要等少年功成名就然后来娶她,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少女不知道那时候的少年却是和她许下了这段姻缘,但是少年却有着一种每年都会忘记前尘的病症,那一年,少年和她相识相知相约,但是少年却在新年开始的时候,忘记了她,忘记了那个和他许下了约定的少女。
少年每年都会遇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在懵懵懂懂之中,活了七年,从七岁开始,到十四岁遇到他师父为止,每年都会和一个女孩子,相识,相知,相约。不知道是因为缘分使然,还是因为前世纠葛,也许这就是一段段的虐缘。
但是少年最后一个还有模糊记忆的,却不是这个等了少年十三年的少女,而是那站在西城之巅,俯视众生的谷家大小姐,那个能够倾倒天下的佳人。
袁淑萍,这是少女的名字,当年和步识君许下约定的少女里,最平凡,也最坚韧的一个。这份坚韧,让少女在同门异样的眼光里,等了少年十三年,让少女从最平凡的外门弟子变成了如今的弈剑听雨阁七星摇光剑主!
步识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小的时候究竟错过了多少东西,他忘记了,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世,知道那一年遇到了被江湖上的人称为一线天机的老道士。
老道士治好了步识君的病,传了他藏锋决和葬剑十式。把他最后一个约定的少女的信物交给了他,那是一条手帕,上面绣着他和那少女做出的约定,这一生,只为你摇落着漫天的桃花!
也许步识君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上其实带了七个女孩子的信物,那手帕,那一块一直被他戴在脖子上的玉环,那一道深深刻在他胸口的疤痕,那一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从山里找到,带在身上的葫芦。另外的三件并不是少女给他的,而是他最早的三年给那些少女的。
那一把和绝世好剑同样的木剑,那一小本教人如何用木雕来练成飞刀的小册子,还有这最后一只他亲手雕刻出来的木偶,袁淑萍最为珍视的木偶。
唐门,
看着十四个倒在地上的同族,唐雨洛纤细的眉毛那样扬着,就像是从未看过那些人。
“唐雨洛,你少看不起我们,你不就是比我们厉害一点吗,有本事不要用暴雨梨花针。”倒在上的一个少年咳着血,捂着胸口恨声说道。
唐雨洛的身姿很纤细,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脸,她比她的同年姐妹要矮上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