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璇玑的右手撑着玄机伞,左手微微推了推雷哲:“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回来,兄长说过,做人要言而有信!”
雷哲不肯放开她,只松了一只手,另一条铁臂还环着她的纤腰,他的星眸中泛着柔光,心底深处的忧虑,总算褪去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越是看着她,就越是着迷,渐渐地,无法移开目光。
看见两人如此亲密无间,杜臻心里就来火:“杜琅琊呢?他怎么样了?”
他收回了狼牙扇,紧紧地捏在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提及杜琅琊,雷哲也很好奇他到底还活着没活着,要是还活着,杜璇玑岂不是还得进去?
“兄长他……”杜璇玑神色黯然地合上了玄机伞,低头悲伤道,“他已经走了,他走的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应该是没有遗憾了……”
“呵!没有遗憾?要是他知道你转眼就跟新情人卿卿我我,他的尸骨都得被气活吧?”杜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杜琅琊打抱不平,还是纯粹看不过眼,也许两者皆有。
雷哲脸色一冷,杀意乍现:“那也只不过是我们和杜琅琊的事,你算哪根葱,有资格管么?”
一个从头到尾都在蔑视杜璇玑的人,他眼里早就容不下了,他真的不介意除掉杜臻,省得老碍眼,还惹杜璇玑心烦。
事实上,杜璇玑压根儿没为杜臻而心烦,对她来说,杜臻顶多算是一个见了几次且欠了一个人情的陌生人而已,她的心情很少被陌生人所影响。
“杜臻,你能带我见到兄长的最后一面,我很感激你,你是兄长的朋友,也是他的后裔,我尊重你,如果可以,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即便你不尊重我,也请不要随意评论我和朋友、和兄长之间的关系还有感情!”话落,杜璇玑转而低声对雷哲说,“我们回去吧!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见识!”
要是杜臻下一次还对她出言不逊,她不会再客气!
“嗯,我送你回去!”雷哲和杜璇玑转身离去,只留下杜臻在风中凌乱。
杜臻追了两步,好几次想要叫住杜璇玑,却始终没能开口。
他看着那两人渐行渐远到了大路上,雷哲还从空间里拿出了悍马车,然后,两人上了车,车子像鱼一样滑走,被夜色彻底淹没……
杜臻的心里翻腾着各种不甘——
无关紧要的人?
他明明跟杜琅琊长得一模一样,又跟杜琅琊拥有血缘关系,她竟然说他是无关紧要的人?
为什么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宛如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破,顿时千疮百孔,痛得快要窒息?
“哈哈……哈哈哈……”杜臻忽然仰天大笑,似是在讽刺自己,笑着笑着,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杜璇玑的那一幕——
她乖巧得像是一个精致漂亮的瓷娃娃,安静地陪在雷哲的身边,冷眼看着雷哲派人去捕捉杜森。
她的双眼是那么地清澈美丽,如同世上最珍贵的一对宝石,毫无杂质,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摧毁那眼里承载的冰凉和纯净。
他悄悄地在一旁多关注了她几眼,才借着救杜森的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如他所料,她以为他是杜琅琊,叫了一声“兄长”,由此,他便知道,她真的是杜琅琊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人儿。
可后来,他很失落,因为,她很快就认出了他不是杜琅琊……
想着想着,杜臻的心中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像是在宣誓:“杜璇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跟我无关到什么程度……杜琅琊得不到的,我一定会替他得到!哪怕是抢,也要抢回来!”
悍马一路顺畅地行驶着,没多久就回到了三环小别墅门前。
车子停稳了,杜璇玑解下安全带,推了推车门,却发现被雷哲遥控锁死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雷哲,怎么不开门?”
“不想让你进去!”雷哲熄了车子的火,用不容抗拒的模式说,“两天没见你了,让我多看几眼。”
杜璇玑知道这个男人说一不二的个性,便微微叹气,一言不发地任由他盯着看。
他的目光炙热,眸色愈发幽深,整个人像是要吃人的猛兽,而她则是被这头猛兽盯中的小猎物……
十几分钟过去了,雷哲居然真的说看就看,光看着,沉默着,搞得她心跳加速不说,还脸红耳赤,仿佛全身都在被莫名的火灼烧着,太磨人了。
杜璇玑受不了这暧昧怪异又火热的气氛,便启唇道:“你有完没完?快开门,我要回去了!”
“都怪你太美了,我总觉得看不够,怎么办?”
“少油嘴滑舌!”杜璇玑心想——
谢临川肯定是在骗人!
那厮老调侃雷哲是恋商为负数!
结果呢?雷哲的甜言蜜语经常不用打草稿就冒出来,而且不分时间地点,害她防不胜防,防了等于没防,完全防不住……
其实有一件事,雷哲是很在意的,憋在心里真难受:“你和杜琅琊在那个什么鬼空间都做了什么?快一五一十给我交待清楚,一个细节一个字都不准漏!坦白从宽,懂吗?”
醋劲大的男人伤不起!
然而,杜璇玑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对他坦言太多,她果断拒绝道:“抱歉,这是我和兄长之间最后的美好回忆,你无权要求我作答!”
权限不够的雷少帅表示十分郁闷,在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