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玉珠进门跟瑞安郡主回禀道:“郡主,外面来了个女人,说是要见大奶奶那边给的杏儿。”
瑞安郡主挑眉看过去。
“杏儿?”她问道:“她在京城还有认识的人吗?”
玉珠仔细想了下方才下人的回禀,道:“想来应该是以前的旧识。上门来要找月杏,门上人先前说没这么个人,那女人就说,是跟着您从保定来的,奴婢仔细一想,也就只有杏儿了。前几日那个杏儿不是闹着出去一回吗,奴婢在想,是不是就是去见这个旧相识的呢?”
瑞安郡主这两日正心情烦躁,加上今儿个谢二老爷忽然上门要见邱嬷嬷,她更是此刻心还不安着。闻言不耐烦的挥手道:“你叫人盯着去,让杏儿出去见见吧。”
玉珠见她神态不好,忙应下,脚步轻轻的退了出去。
程月杏一脸莫名的跟着小丫鬟走到公主府的门口,老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很寒酸的女人捂着肚子,正蹲在门边上,不是旁人,正是她二姐程月荷。
她顿时不满的大步跑过去。
“你干什么到这里来找我?”她提拉着程月荷起来,将人拖得更远了些,“我把银子都给娘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再没有多余的钱了!”
“月杏……”程月荷满头满脸的冷汗,头发黏着两颊,看起来好不狼狈,“你,你轻点。”
程月杏这才发现她的不对来,吓的一下子松了手,急急道:“二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娘和大哥呢,他们在哪里,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了?”
程月荷重又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深深吸了两口气,感觉稍微好一点点了,才抬头伸手拉了拉程月杏的裙角。
程月杏伸手去拉她。
“不行,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走,我送你去医馆。”她说道。
程月荷摇头,手上略微出力,“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的。你,你凑近点,我跟你说……”
重要的事?
再重要的事,难道比身体重要,比命重要?
程月杏不想理会这个没脑子的二姐,可程月荷坚持不肯起身,她只好无奈的蹲了下来。
程月荷小声的,把月梅和瑞安郡主的身份说了,道:“我本来和娘还有大哥,都是被大姐大姐夫抓起来的,娘说……说他们要对我们不利,而且,而且还可能会对我们的亲大姐不利。月杏,你……你想想办法,让瑞安郡主,让她去救娘和大哥吧。”
程月荷没有把吴氏的交代全部说出来。
她毕竟和月梅做了十几年的姐妹,从小更是一起长大,姐妹情谊,在她看来十分的深厚。而且她相信月梅,月梅不会不顾感情的对他们下手的,不然,早就下手了。
至于娘身上的伤,程月荷觉得,当初一定是月梅被吓傻了,失去理智时候才做出来的事情。要不然她怎么会离开呢,不说一声就走了,肯定是回想起来,觉得心里愧疚不安吧?
现在知道不是亲生的了,说不定她心里感觉还会好一些。
程月杏简直如遭雷劈。
月梅不是她的亲大姐吗?她们一起长大,十几年的姐妹,月梅竟然不是她的亲大姐吗?
如果月梅不是她的亲大姐,她当初为什么要帮着月梅逃跑,直接叫娘和大嫂把她给逼死了不是更好?她如果死了,董怀礼就再没有盼头了,说不定就能愿意娶自己呢。
而瑞安郡主。
高高在上的,因为自己多了一句嘴,就被她的贴身嬷嬷打了的瑞安郡主,她居然并不是那么高贵的身份,她其实是自己的亲大姐吗?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同样是姐妹,她吃香喝辣,身为郡主娘娘,嫁了好夫婿,日子过的那么舒坦安逸。可是她呢,却因为二两的聘礼银子被逼得离开家,如今更是沦落的变成了小丫鬟。
甚至,甚至就连长相上都不公平,月梅最好看就算了,她毕竟不是亲生的,可瑞安郡主,她的亲大姐,为什么也比她和二姐长得好呢?
不,不是她长得好,应该是她穿的好,戴的首饰好,吃的好,所以才养的好。
程月杏的心里一波一波的不平,一阵一阵的愤怒,她看着可怜兮兮的程月荷,甚至想喊她滚远一些。怎么这么傻,这么蠢笨,娘偏心大哥和大姐,对她们俩都成什么了,这个二姐居然还这样巴巴的跑来,甚至被大哥踢伤了,都不知道先去看大夫。
“……月杏,你,你快点儿去吧。好好的跟郡主娘娘说说……叫她,她去救娘和大哥,对了,还有大姐,大姐也是可怜的,叫郡主娘娘不要去对付大姐,知道了吗?”程月荷叮嘱道。
吴氏让她告诉瑞安郡主,为了身份不被暴露,一定要杀了月梅,永绝后患。
可是程月荷想到从前的姐妹情谊,却擅自做主,让程月杏求瑞安郡主放了月梅。
程月杏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转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匆匆跑回来,从手上拨下个银镯子塞给了程月荷。
“二姐,这银镯子你拿着去看大夫。”她说道,不放心,又叮嘱程月荷:“剩下的银子你自己收着,别再去找娘和大哥了,直接回家。去找二姐夫,去找小虎,知道了吗?”
说完,她也不等程月荷回话,转身跑了。
程月荷攥住银镯子,犹豫半晌,爬起来慢慢走了。
程月杏进了公主府,一路走得很慢很慢,但她心里却在很快的算计着,此事该怎么办。
娘和大哥,家里其实并不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