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如以色侍人也不是一天了,倒也没有嫌弃他,默默受了,一面伸手给他轻轻捏着肩头,一面道:“您在太太屋里养身体,太太不说,妾身哪里敢进去。如今好了,老爷您的身体终于好了,妾身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除了王氏,他的每一个女人都那么关心他,爱他。周二老爷有些感动,心头更是得意。
柳芳如便问起今日关于和离的事情。
周二老爷免不得又夸大其词的说了一回。
柳芳如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但心中却着实是快意满满,好,真好,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到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了。
“那……既然大奶奶的位置空了出来,方家表小姐是不是就可以不做姨娘,明媒正娶了?”她问道。
看她一直笑着,周二老爷心里还有些不得劲,怕她是心中还挂着周承朗。不过她这话一出,周二老爷却是彻底放心了。
他略一思索,便摇了摇头,“钰姐儿确实不错,可做正妻,却不合适。”
到底是嫁过人还生过孩子的。
他们周家如今正是鼎盛,干什么要这么自甘下降,娶个这样的侯夫人。
“怎么不合适啊。”柳芳如不满的道:“方表小姐样貌好,性子好,知书达理又是出自武安候府,可是武安候府的掌上明珠呢。娶妻娶贤,大爷若是娶了她,不仅和武安候府的关系更为亲近,就是宫里头的皇后娘娘和二皇子知道了,那也是要高兴的,少不得另眼看他了。”
皇上还正值壮年,二皇子却丝毫不出色,这么早就站队可绝对不是好事。
本来周二老爷也觉得方惠钰还不错,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是柳芳如这番话说出来,他却觉得方惠钰是绝对不行了。
他在王氏的屋里,已经素了多日,刚才和柳芳如这么搂搂抱抱间,其实兴致已经起来了。但此刻却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般,直接把他浇清醒了。
他毫不留情的推开柳芳如,道:“这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日后不许再说了。”
说完,竟是解释都没一个,就走了出去。
柳芳如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直到绿枝拿了饭回来,都还没有回过神。
“姑娘,您怎么了?”绿枝担心的问道。
柳芳如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老爷走了,那饭菜你倒了吧。”
这个男人真是太无情了。
连前世楼子里的恩客都比不上呢。
柳芳如闭上眼睛,将快要出来的眼泪眨了回去,还好,自己没有对他上心。他无情,自己也不曾有意,做这一切,为的不过是能更好的活下去罢了。
只不过方惠钰,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叫她正大光明,日日夜夜的陪着周承朗呢?
她陷入了沉思,不过,却在此先打发了绿枝,去给方惠钰送了信。
方惠钰听了绿枝说的话,更是寒心,周老夫人不向着她也就算了,竟然周二老爷也不向着她了,以前对她的慈爱难不成都是假的?
嫁过人生过孩子又怎么样,她哪一点比别的人差了?
王氏打发了下人,正要进地道,门又被咚咚敲响了,她面色一变,还不等骂出声,周二老爷就踢门走了进来。
“这么早,你关门做什么?”周二老爷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屋里藏了小白脸了呢!”
王氏一惊,骂道:“老爷慎言!”
周二老爷不在意的一笑,一面跟水嬷嬷要饭,一面随口道:“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你要是真敢藏小白脸,我可就是戴绿帽子了!”他哈哈笑道:“来来来,我来找你是跟你说个事的,侄儿媳妇被承朗给休了,娘说让你帮着看看京里未出阁的姑娘,还有咱们那不成器的孽障,也不小了,你是做娘的,也抓紧着点!”
王氏面无表情的坐下来,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周承朗在上朝前就去了荣安堂请安,周老夫人年纪大了觉少,也早就醒了,听说他来了忙叫人端了一碗粥过来。
“你吃点东西再去,回头饿了肚子空着难受。”她恢复了从前待孙子时候的慈爱模样。
周承朗看着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碗粥只喝了两口,他便抬起头来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问道:“祖母,钰表妹呢?”
周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怎么,你找她有事啊?这一大早的,她怕是还没起来呢。”
周承朗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敛了眼中视线,低头喝粥的时候嘴角勾了起来,“没事,我就是看她不在,才问的。祖母说的是,这太早了,叫她多睡会儿,别累着了,她比不得我这皮糙肉厚的不怕辛苦。”
字里行间都是对方惠钰的怜惜。
周老夫人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太早了,别累着了。
她不也这么早就起来了,她都不怕累着!
钰姐儿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正式收房呢,倒是拿起乔来了,看来是得找时间敲打敲打了,哪里有男人早起不来伺候的道理。
喝完了粥,时间还早,周承朗放下碗,郑重的看着周老夫人,“祖母,谢月梅和孙儿已经和离了,从此以后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再没瓜葛了。只是……”
“只是这侯府,不能一日没有女主人。”周老夫人看出周承朗的意思,才又含笑说道:“你二婶病着,我又没心力管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