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出发,回到山脚下的茅草屋时,日头已到正中,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月梅一面想着心事,一面手脚麻利的准备做午饭。大年初二的午饭,年三十那日做的许多菜还有的剩,蒸了一锅白米饭,热了两样剩菜,蒸一个白菜,没一会午饭就做得了。

月梅熄火准备端菜盛饭时,良明清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用月梅吩咐,便径自拿了帕子包好碟子,把一样肉一样鱼还有一个切碎的蒸白菜端进了屋。

月梅盛了两碗米饭,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一边一个坐下,分好筷子端起碗,相对无言的吃饭。

“月梅。”

“良大哥。”

两人同时张口,月梅一愣,才说道:“什么事,良大哥你先说。”

良明清收回看她的视线,伸了筷子夹了一块瘦肉多肥肉少的红烧肉,放在了月梅的碗里。

“你怎么不问问我,在程家村的时候,你爹和我说了什么。”他说道。

月梅夹菜的右手一瞬间握紧了,过了一下才悄悄舒口气,松了松,“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良明清道:“先吃饭,冬天饭菜冷的快,一会吃凉菜凉饭容易闹肚子,咱们边吃边说。”

月梅点点头,把碗里的红烧肉塞进了嘴里。她做菜图省事,也图良明清吃的爽快,肉块切的比较大,这一大块肉换她来吃,塞到嘴里还没嚼两下就噎着了。

咽不下吐不出,她立刻红了脸。

良明清迅速起身,快步走到灶上拿了个空的碟子进来,放到月梅面前,弯腰轻轻拍着她的背,“吐出来,吐到碟子里。”

月梅真心想吐,可这放到嘴里嚼了两下的东西吐出来,自己都能被恶心到,何况身后还站着个良明清。

她说不出话,只呜呜摇着头,一面转身去打良明清的手,示意他别再拍了。良明清见状,只好不再强逼她,去了灶上端月梅煮饭时候盛出来的米汤。

月梅捂着胸口,艰难的嚼着,等米汤送来,慌不迭的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然后才囫囵着嚼碎吞咽了下去。

有了这一遭,两人回来时一路上的尴尬气氛好像全部消失了。良明清见她除了脸蛋红通通的,其他真的没事了,坐下来端起碗准备吃饭,只饭还没送到嘴边,就忍不住搁下碗,抖着大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月梅被他笑的羞窘,接着又在这不断的笑声里变为羞恼成怒,瞪着眼看他,“有那么好笑吗,你吃饭就没被噎过啊,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不笑……”良明清嘴上答应的好,脸也顺势绷了起来,只不过一瞬,又破了功,继续哈哈大笑的毫无形象。

月梅气死了,一把过去捞了他的饭碗过来,“笑笑笑,我看你笑就能笑饱了,那正好,午饭我瞧你也没肚子吃了,我端去倒了去。”

她说完就起身,连着自己的那碗也没心思吃了,干脆一并端出去。

“哎!”良明清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月梅本就脸红的厉害,这么一下子被抓住手腕,脸上更是发了烫,手一松,饭就被良明清给夺了过去。

“来来来,吃点白菜。”良明清把月梅重新拉着按下坐好,给她碗里夹了一块子碎白菜,“你慢慢吃,我跟你说你爹说了什么。”

月梅愤愤坐下,夹了白菜犹豫了一下,到底吃了一小口。

“你爹说,他从来就没想用你来换取什么,在他眼里,你和你的两个妹妹一样,都是他疼爱的女儿。”良明清道:“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长得好看,你娘就生了那样的心,他没想到有他一直护着,也依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月梅没有出声,从今日给程大海那碎银子开始,她就已经和程家的所有人彻底没了关系。对于程大海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她是不在意的。

她在意的,只是良明清怎么会想到要花十两银子给她“赎身”。

良明清丢下碗,认真的道:“农家嫁女儿虽不似城里高门大户那样多规矩讲究,但该有聘礼的会有,该有嫁妆的也会有,在女子出嫁那天,也是要着了红色嫁衣,被婆家从娘家接出来的。”

月梅心底有些触动,这些,自己全都没有。如果她留下来和良明清在一起,没有这些的话,她又算什么呢?

她不在乎什么排场脸面,可该走的程序总得要走,不走的话,她留下来,能算得上是良明清的妻子吗?

“可是你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咱们一条一条走下来,你娘,你大嫂,你小妹妹……”良明清没有说下去,他知道月梅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你爹觉得这点上十分的对不起你,可是为了咱们能安生的过日子,他只能狠心对不起你这一回了,但是他跟我说了,若是我对你不好,他和你大哥,都不会放过我的。”

月梅听到这里,忽然鼻子一酸,不是原主的感情,而是她自己的。

程大海这个爹,虽然不能算顶好的爹,可是比她那个离婚后立刻再婚,见她这个亲生女儿如见瘟疫一般的爸爸比,却是好上太多了。

她吸了吸鼻子,控制了眼泪,这才猛然惊觉良明清方才最后一句说了什么。她抬起头,看向良明清,那双被水浸润过的眸子里有着惊讶不解,也有着一闪而过的欢喜。

虽然那欢喜的情绪闪的很快,但良明清还是看清楚了。

所以看着月梅,一瞬间他居然怔住了。

这样熟悉的眼神,他曾经见过一回。虽然只是那一回,但后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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