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婧立刻拿出笔在上面接着写:“3月19日,一早下起了雨,马丁教授和艾伦提议找一处可以容身的山洞避雨,路上遇到另一位幸存者约翰逊,他带我们到了他昨晚休息的山洞。现在需要担心的就是食物问题了,男人们都出去想办法,我饿着肚子看昨晚的日记,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我自然就是我,不信任自己,难道还能信任别人吗?可是目前这样的困境,我实在无计可施,我能做些什么呢?”
章婧刚写到这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吓的她和凯特都立即站了起来,凯特还说:“好像是琼斯。”
惨叫只有一声,回声却在山间连绵不绝,再混杂着雨声和远远传来的海浪声,只觉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章婧和凯特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查看,这时帕克太太的孩子偏又哭了起来,吵得人更加心烦意乱。章婧把日记本塞回挎包,往洞口走了几步,身后却忽然传来喑哑的低吼:“救命,不,不要这样……不要伤害我……”
她回过头,一直昏睡的史密斯面颊泛红,双眼紧闭,正在说梦话,“救我,救我……”
边上的凯特靠近章婧,脸上有怯意和迟疑:“他是不是发烧了?”
章婧走过去伸手试了试史密斯的额头,果然很热,她记得艾伦他们有找到常用药,就在行李箱里翻了翻,然后让凯特挑出退烧药来,给史密斯塞进嘴里,又给他灌了水将药灌进喉咙。
两个人做完这些也就无计可施了,只能七上八下的坐到一旁守着,另一边帕克太太终于将孩子哄的不哭,洞内恢复安静,三个女人的心底却仍忐忑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史密斯的烧还没退,布朗、路易斯和约翰逊忽然抬着大声呻/吟的琼斯回到了洞中。
“怎么回事?”凯特迎上去问。
“他不小心被树根绊倒,从山坡上滚下去,摔断了腿。”路易斯放下琼斯,回道。
琼斯本来就很白的脸更加惨白,他头上满是汗珠,眼神惊恐,直勾勾看着凯特说:“不是树根!是怪物!我看到了怪物!”
凯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章婧恰好这时走过来,伸手扶住凯特的胳膊,说道:“别在意他的话,他爱说谎。”
正给琼斯处理伤势的布朗也说:“什么怪物?不过是你又想恶作剧,没人理你,你就手舞足蹈的吸引人注意,然后不小心摔下去了。”
“我是说真的!”琼斯咬着牙强调,“真的有怪物!”
他说完发现没人理他,凯特两个还转而说起了史密斯在发烧,就又叫道:“《迷失》!你们都看过吧?”
章婧没大明白,凯特却又看向了琼斯,琼斯双眼燃着莫名的光,神情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用一种极其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我们就在上演《迷失》。”
话音刚落,他忽然又惨叫一声,并愤怒的看向布朗:“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给你接骨。”布朗一脸嘲讽的回视琼斯,“难道你想变成跛足?”
琼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咬牙不敢再说,布朗则回头看向两个女孩,语调轻松的说:“别理会他,大/麻/吸多了,难免有幻觉幻听,他又无时无刻不想博得两位美丽女士的注意,”说到这,布朗耸了耸肩,“所以……”
章婧没太听懂,看见凯特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便疑惑的望着她。
凯特知道她英语不太灵光,直接说道:“他嗑药。”
章婧立即皱眉,看琼斯并没有反驳申辩的意思,只是恼怒的望着布朗不说话,便知道这一定是真的,干脆拉着凯特走到一边,再不听琼斯胡说。
琼斯看见这一幕,一直冷笑不止:“你们早晚会知道的……”
布朗也不再跟琼斯多说,给他固定好伤腿之后,过去看了看史密斯,发现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就算退了烧,对伤情好转也并无太大帮助,可此地没有医疗设备和必须药品,布朗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靠史密斯自己撑着,听天由命了。
约翰逊和路易斯送了琼斯回来就走了,留下两条已经死了的长长的蛇,布朗看完史密斯之后,就提着蛇去洞外剥皮,工具是在一个行李箱里找到的瑞士刀。
章婧有心多了解情况,就跟着史密斯去了洞外,问他在林中有没有发现什么标志性的动植物,可以确定他们到底身处哪个经纬度的小岛。
“亲爱的女士,不要太担忧,艾伦他们找到了诺丽果,那东西和马铃薯差不多,可以吃饱。马丁教授还说,这里有诺丽果,说明我们是在南太平洋,那就更不用担忧了,说不定下午或明早就有飞机飞过。马丁教授已经带人去飞机爆炸着火的地方查看了,他们不希望火种被雨淋灭,有浓烟才能发出求救信号。”
布朗很健谈,几乎不用章婧怎么问,他就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而且当章婧表达出没太听懂,希望他重复一下的意思后,他还有意放慢了语速。
他手上也毫不含糊,小小的刀片割下去,没一会儿就把蛇皮完整的剥了下来,看到章婧赞叹的目光后,他还貌似谦虚实则得意的说:“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来说,这实在不算什么。”
两人正谈的高兴,洞内忽然又传来史密斯的低吼声,布朗满手蛇血的奔进去,见史密斯正半坐在地上挥舞手臂:“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凯特一脸惊惧的站在史密斯身旁不远处,琼斯则在另一边插话:“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