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蝠厅中央,一方如芙蓉花瓣般娇艳绽放的舞台,蓝色而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着珠脆玉响的流苏。趣~读~屋
舞台呈约十数米宽度的对称轴扇形,地板铺阵着一块于灯光下流光溢彩的天鹅绒的蓝布,与舞台四周点亮的灯火相映辉,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当竹弦之间抑扬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穿着轻逸飘拂霓裳的艳装少女,在一片熠熠温柔的朦胧光线中,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屈膝礼,接着便如一妙舞,香风弥漫……
一片灵舞蛇步的舞蹈中,其中有一名面覆荷纱的少女,她动作略显迟疑,带着一种莫名神色斜着眼睛观察着身旁舞动的少女,但显然无论她如何模仿,都动作慢上一拍,导致节拍错乱。
她褐色眼珠一转,突然一改隐忍,用一只脚重跺了一下地面,接着象皮球一般从地板上跳起来,然后就如一只展翅白鹤于舞台里恣意而骄傲地飞旋起来。
其它舞女一愣——她们有排这么一出吗?
“奕殿,刚才本宫获知,皇宫中竟混进了一名刺客,听闻奕殿曾跟一位世外高人修习过一种令人啧奇的奇术之道,不知道……奕殿可有办法将其逮出来?”
孟素戔垂眸,凝视着酒盏中反射的波光涟漪,启唇道:“这又有何难?”
语讫,他修剪圆润的指尖,于杯中沾湿,弓一指钳了一滴水珠,猛地朝着舞台中央弹去,那滴若雨般大小的水珠,似穿破重得空气、阻碍,由一滴液体乘风破浪,如箭簇蓝光包裹,变成一颗坚硬的冰滴,以速疾速,更霸道的气势……
但闻舞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庞大力道撕碎,一阵木头咔哒卡哒作响,灯盏灯笼一瞬尽熄,但闻一声声尖叫,舞女经不住纷纷摔跌下舞台,一阵人扬马翻中,那一道旋转翻飞的人影现露了出来。
面纱飘落,那是一名圆脸大眼,发髻圆环双辫一名长相十甜美的少女,但她那一双褐色眼瞳可跟她那甜美的相貌不符合,像狼一般凶戾。
她坚挺笔直地站在舞台中央,一只手垂立,一只手掌抚紧左胸前,那只抚胸的手掌背正牢牢地镶嵌着一颗如晶莹蓝宝石般的冰滴,随着她掌背涔渗出的鲜血渐渐融化了冰珠,遗流了一摊的鲜红血液。
“天狼族。”孟素戔(jian)从旁接过侍从恭敬递过来的一方素帕,慢条斯理地清理手中液体。
这一场变故,令厅中所有人都震住了。
牧骊歌亦没预料到眨眼睛,他便将人给他逮出来了,一时即惊又讶。
但听孟素戔不需要的身份,更让他觉得此人神秘莫测。
“原来是异域的人啊……”牧骊歌附应道。趣/读/屋/
而刚才惊吓间躲在殿下身旁的安德才,这才敢探头探望着地舞台中央瞧去,一脸怪异疑惑——这谁啊,这刺客不像是之前刺杀他的那个人啊,先前那人分明长得高大强壮,哪里是现在这副纤质柔弱的模样?!
“切,都还没有动手,竟然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啊,怎么认出来的?真是无趣啊……”
但见那名少女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然后歪扭着脖子左左右右,又松展着四肢关节,全身一阵噼里啪啦地骨头响动的声音,只闻“嘶啦”一声,她身上那一套收腰展现女子奥妙曲线霓裳裙被膨胀的躯体撑破,转眼间便变成一个粗壮高大的男人。
“……!”安德才惊呆了。
“从东皇国到瑛皇国地界,四次暗杀,你分别扮演了一名乞丐老叟,fēng_liú少年,岸口鱼贩,跟一名卖身葬夫的少女,两次明杀,罄盘山跟御龙寨下,属于你的气息早已被锁定了,根本不需要拆穿。”孟素戔淡淡道完,微微一笑,但那笑落于众人眼中,只觉遍体通寒。
异域男子闻言一僵。
他的行踪,竟无一遗漏地被看穿了?!
哦?原来这刺客是为孟素戔而来的……牧骊歌闻言,软墨润瞳闪动,迅速划过一道算计。
“你们异域的惰皇招揽不成,便是使出层出不穷的追杀,果然只是一群贼寇之辈,上不得台面。”孟素戔摇头叹息一声。
异域男子回神,但听有人侮辱他尊敬的惰皇,当即气极一把扯掉脸上的伪装,嚣张冷笑道:“孟素戔,别以为你懂点奇门之术,便当真以为自个儿有多了不起,妄想跟我们惰皇做对,便是跟我们整个天枢作对!”
天枢……?这是一个什么组织?牧骊歌闻言略带奇怪,听他敢如此狂妄地自报名头,想必这天枢绝非一般的乌合之众。
然而,他亦算是阅览过帝国“密卷”之人,里面记载的帝国各大势力、氏宗族士、甚至野林寨营,皆不曾听过以“天枢”为名头的势力。
孟素戔却不似他那般茫然,他负身而立,谪仙般玉颜淡容敛笑时,气质若雪里疏梅,霜头寒菊,玄素月袍随风拂拂,如水纹涟漪映月,闪动着淡淡的光芒。
“腾蛇七密宗——天枢华氏,尔等背弃旧主遗训,未曾好好隐匿行踪等待真正的腾蛇皇氏归位,反而投叛新主,尔等祖宗先辈,如何能继续安息长眠于地下呢。”
“放你的狗屁!什么狗屁腾蛇皇氏!”异域男子对于孟素戔看穿他的身份倒不是多吃惊,但是听他提到他提到“旧主遗训”一事时,心噔噔直跳,却像是被人抓到什么痛脚般,整个人都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我们足足地深渊地穴中等了足足二十年,你知道二十年意味着什么吗?暗无天日,寒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