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一天,自从他被残酷无情的青衣侯吊在巨岩崖上一天一夜,直到被放下接着又快马加鞭地赶路兼程,他除了在路上随便吃些粗糙的干粮腊肉,哪里吃过一顿香喷喷热呼呼的好饭?
“胖妹,你知道我们究竟来到一个什么地方吗?别说吃的了,连睡的地方竟然是那种用黄土堆凑起来的土坑,上面随便铺着一些干草,天啊,这样的地方能睡吗?而且一个洞里面竟然住着十几个人,那臭哄哄的味道简直没有办法让人睡得着,还有——”
一路上,舞乐继续着他的魔音绕耳,绵绵不断,虞子婴看到了前方火堆边等着的罗平跟姬三,其它人或许睡了,也或许是受不了舞乐的折腾,都回洞里歇着了。
“虞姑娘。”罗平与姬三跟她打了声招呼,便看都不看讨人嫌的舞乐,视线滑到他们身后跟随而来的易池:“易大哥,你们回来了。”
“嗯,来者是客,我看将我的住所暂时腾给虞姑娘他们住吧,我就跟你们蹭几个晚上。”易池好脾气道。
“啊?”姬三表情古怪地叫了一声,一脸不满。
“那好啊,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舞乐便皮笑肉不笑地拉着虞子婴,十分不客气地朝着易池居住的土窑洞走去。
刚才他大摇大摆地在这周卫看过,虽然每个洞窑都一样简陋粗糙,可至少易池住的地方只住着他一个人。
然而一进去,他刚刚升起的一点好心情,又开始不痛快了,他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土坑内,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神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嗅着窑洞内的怪异气味,他撅起嘴巴,娇气得仿佛眼眶都有泪花了,一脸我很委屈,我很可怜的怨气。
虞子婴被他的怨气深深纠缠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觉得背后凉飕飕地,无奈她只好解开衣服,扯下裙子……
“喂喂~,你、你要干嘛,别以为现在只剩下孤男寡女,就能跟我**哦,你、你别做梦了,我的清白是留给亲亲籽月的!”
舞乐捧着脸,被虞子婴吓得声调都变了,连忙滚上坑,将自己缩成一团。
虞子婴眼皮一跳,莫名地感觉她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哪里得到过似的。
懒得理他,她将外罩在长袖衣脱下,再扯下襦裙,里面稳妥妥地穿着一套内衣,倒是一点肉都没有露出来,舞乐等了一会,发现没有被偷袭的危险后。
才讪讪地裂开指缝,奇怪地偷觑虞子婴想干嘛,却看到她从腰间着的东西,像是随身携带的包裹。
“你?!”震惊啊!真是吓到他了,他放下手,指着虞子婴的腰间哑口无言,这胖妹子原来根本没有那么胖啊,之间总觉得她的腰间那圈肥肉真是厚得天恕人怨,原来是她腰间绑了一圈这种鬼东西啊。
她将东西取下来后,虞子婴骤然瘦了一圈,虽然依旧圆圆润润的像个小胖子,可是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她背对着他,卷开花布,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包枕直接扔给了舞乐,再将包裹卷起来,重新系在腰间,重新穿好衣服。
那小包枕里面有茉莉花,夏枯草,薄荷等药包,这是之前在九连云峰的仙苑崖借了舞乐库房内的药材配制的。
“你——”舞乐下意识抱着药枕,不料一嗅,只觉这药枕清新怡人,抱着它连空气中的异味被掩盖住了。
他不由得笑眯起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暗中一边想着,她干嘛特地将自己弄得这么肥啊?
看舞乐那满足受用的表情,虞子婴突现发现,他比她想像之中要来得容易简单。
虞子婴从床上扯下薄被铺在地上,然后躺下就睡。
舞乐怔了怔,忍不住下坑蹲在她身边,用一根纤白的手指试探地戳了戳她,想知道她上身是不是也一样弄了伪装,却不想刚戳到一团软绵绵的肉,便被一股凶残的力道掰弯了。
“哎!哎!你干嘛?”他痛得哎哟直叫。
“睡觉。”虞子婴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才放开他。
舞乐虎地一下起身,心痛地捧着受伤的手指,气急了眼:“你!我本想你好歹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睡地上,才下来看看你,可是你——”
“好。”
哈?什么好,好什么?舞乐傻眼。
虞子婴用行动回复了他,她直接起身——卷起薄被掸了掸灰尘——再翻身上床——盖好——闭眼——睡觉。
舞乐瞠目结舌,人家他只是随便说一说,你丫的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可胖妞已经攻城掠地,他还能怎么办?
舞乐张了张嘴,气愤地踢了踢土坑,气得原地团团转,见虞子婴始终没有理他,貌似睡着了,他犹豫了一下,盯着地面——让他睡地,那怎么可能!
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蹑手蹑脚爬上坑,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避免被碰到,小心保护着,见胖妞依旧没有动静,这才枕着虞子婴供奉的枕头,嘴里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浅浅入眠。
——
翌日
“姬三,你等等,姬三,你别冲动啊。喂!”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进窑洞内,虞子婴第一时间便睡了,她眨开眼睛,不经意转眸,正好映入舞乐蹭着枕头,睡得一脸妆容花掉的脸时,发滞一愣。
像是感应到两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