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下,按方铮原定的计划。两百名土匪分成四队分散开来,各自埋伏在不同的地方。
方铮自己则领了一队,大喇喇的站在山路中间,负着手两眼望天,一副渊停岳峙的绝世高手模样。而其余的五十名土匪,则像没睡醒似的。各自打着呵欠一屁股坐在路边闭目养神。
时已入冬,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已然变得异常萧瑟,不时呼啸而过的山风,将一棵棵光秃秃的树干枝桠吹得沙沙作响,几个名衣衫褴褛的土匪坐在这萧瑟的山路之中,或睡或醒,神情颓然,特像一群走投无路,干坐等死的难民,卖相很不好啊!方铮无奈的瞅了一眼土匪们无精打采的模样,这样的士气,这样的素质,如果对方有几个个镖师,估计这两百号人都得玩完。
众人静静的坐了一柱香时分。忽然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山鸡咕咕叫唤。
方铮眼睛一亮,大叫道:“哎!听到没?有山鸡,山鸡啊!咱们去把它捉了来,炖着吃,”
名土匪睨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二当家的,那是前面查探的兄弟发出的信号,肥羊已经到了”真是的,这时节哪还有山鸡呀?”
方铮尴尬的笑了笑。
还未及说话,便听到山路不远处,传来缓缓的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众土匪精神一振,不待方铮命令,纷纷站起身来,手中握紧了兵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山路的拐弯处。
很快,一辆马车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马车很不起眼,灰色的车蓬,破破烂烂不知掉了多少漆的车辕把子,一匹既不神骏也不英武的老马,颇显吃力的拉着车,车蓬被帘子遮得产严实实,不知里面装的什么货物。马车旁护卫着几个人,全都是武士劲装打扮,腰间松松垮垮佩着朴刀,正一边走一边说笑。
肥羊来了!
方铮兴奋的朝旁边的土匪使了个眼色,土匪会意,朝前走了几步。举起手中的铜锣,狠狠的敲了几下。
方铮身后的土匪们顿时怪叫了几声,忽如其来的声音令拉车的老马一惊,立马便停住不走了。
押车的几名汉子也吃了一惊。见狭窄的山路上居然稀稀拉拉站了数十个人,人人手中执着兵刃,几名汉子惊惧的互视一眼,默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紧张的盯着土匪们,摆出戒备的姿势。
敲完锣的土匪将手中的铜锣随意的往路边一放,又站上前几步,清了清嗓子便待开口说话。
方铮一把将他往后一堆,随即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干嘛?还有没有规矩?不知道让领导先发言吗?”
被推的土匪撇了撇嘴,无所谓的朝后一站。
方铮回过头,瞧着紧张戒备的几名押车汉子,不禁兴奋的搓着手,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终于等到说这句经典台词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在众人满头雾水的目光注视下。方铮得意洋洋的大声说出了上面那话。
这句话当然是方铮前世便知道的。他觉得这句话很霸道,很威风。说出来特像个纯爷们儿,可惜一直无用武之地。前世是个法制社会。这话若随便乱说,没准会被抓进派出所,在暖气片上蒋一夜。今儿可好,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众土匪很显然并不懂方铮在说什么,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押车的几名汉子也懵了,瞧这群人的架势,他们当然知道碰上劫道儿的了,可,领头的那小子说了一大串儿,到底什么意思?
“哎,他们到底是不是劫道儿的?”一名押车的汉子不安的扯了扯。
“安该”是吧?”同伴也一样不安,语气犹豫的道。
“那小子网才说什么呢?我觉得他不像劫道,反倒像问路的,”
“你他娘的猪脑子啊!你见过一大群人拿着刀枪棍棒问路么?”同伴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眼睛却戒备的盯着土匪们,丝毫不敢放松警惧。
“你才猪脑子呢!那小子网才在念诗吧?你见过会念诗的土匪吗?”
同伴挠头,疑惑道:“也对啊。这些道怎么了?莫非当土匪也的要读过书的才行?”
敌我双方的对峙气氛因方铮的这句开场白而迅速的低落下去,两帮人各自议论着,完全忽略了方铮的存在。
方铮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对双方人马目前的反应很不满意。两帮人自打相遇到现在,除了他吟的那首不诗不文的东西外,还根本还未曾搭上一句话,就跟两帮互不相干的人在大冬天晒太阳似的,丝毫不见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对打劫工作憧憬不已的方铮不由大失所望。
使劲拍了拍手,方铮大声喝道:“哎哎哎!都严肃点儿!我们这儿打劫呢!”
两帮正在议论的人闻言一楞。随即醒过神来,十匪们纷纷齐声喝道:“对!打劫!”
押车的几名汉子闻言一惊,神情凝重的举起了刀,一副想跑又心有不甘的模样。场上气氛终于变得紧张起来。
这种气氛才对嘛。方铮眨了眨眼,笑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还想反抗?把货留下,你们走吧,咱们劫财不劫命,保证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