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胸口顿时升腾起一阵不耐,脚下步子越发加快。
但他快走到车边的时候,原本应该坐在车里的楚绎,从旁边的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
秦佑只觉得像是被当头一棒似的,路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楚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又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女人。
短暂的怔愣,楚绎眼光有些难以言喻的晦涩和凄楚,但很快,他嘴角扬起一个笑,“我还是……先去车里吧。”
这个时候容逸也跟上来了,“秦先生……”
秦佑脸色愈加阴云密布,一大步跨上前,伸手攥住楚绎的胳膊:“上车!”
楚绎挣了下,但秦佑的手紧得有如铁钳,一下拉开车门,把他掼进车里,而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里很安静,秦佑嘭地一声摔上车门,对司机说:“你先出去。”
一直到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楚绎依然讷讷回不过神,窗外美艳的女人还愕然地站在那朝着这边张望。
秦佑曾经亲口跟他说过会结婚,会联姻,可这还是第一次,他亲眼看到秦佑身边的女人。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刚才那一句话楚绎全都听见了,他们还险些订婚?
但也没容他多想,晦暗的车厢里,秦佑冷肃而坚定的声音直直撞入耳膜,“她在撒谎。”
短短四个字,楚绎心头翻涌的狂潮顿时平静了些,他知道,秦佑是个不屑欺骗的人。
很显然,秦佑更不善于对人解释什么,坐在他身侧,可是秦佑像是有些不自在似地,一直没落到他的方向。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更没做过任何给她希望的事。她纠缠我是因为容家得罪了人,最近不太平,想找个靠山或者盟友自保,如此而已。”秦佑说。
他语气还透着几分焦急,就像是个发生看似婚外情的误会,急于跟妻子澄清的丈夫。
尽管被他解释的人,其实连计较的立场都没有。
这样的秦佑,楚绎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他微微坐直身子,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放在大腿上的手立刻被秦佑死死按住了。
秦佑的宽大的手掌紧紧扣住他的五指,就像是害怕一个松懈,他就会离开似的。
“我从没想过跟她订婚,这半年也没想过跟其他女人发生此类纠缠,连念头都没起过。”
楚绎只觉得眼眶一热,从下午到整个晚上郁积于胸的情绪终于崩塌的瞬间,他不顾一切地质问出声,“为什么?”
这是长久聚齐在他头顶的阴霾,云开雾散得这样突然,楚绎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秦佑这时终于转头看他,黑暗中,他的眼色楚绎辨不分明,只能看见那两点幽光微微闪烁。
楚绎一丝不避地回视过去,“这不是你一直要走的路吗你不是一直拿这个拒绝我吗?”
这时候秦佑终于动了,身体猛地朝着楚绎的方向倾轧过来,抬手掌住楚绎的颊侧,脸压过来,嘴唇毫不迟疑地封住了楚绎了唇。
唇舌相触,楚绎转脸避开他的吻,同时伸手推他的肩。
但秦佑哪里容得他挣扎,很快把他一双手腕擒住,另一只胳膊手肘压住他的肩,手用力钳住楚绎的下颌,强迫他面对自己,张开嘴,有力的舌不容抗拒地伸进去放肆地翻搅。
一直到呼吸都难以为继,秦佑才略微放开他,楚绎湿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声音带着丝哭音的弥散而出,“我算你的谁……”
秦佑心中一阵揪痛,他知道楚绎委屈,而且委屈已久,嘴唇慌乱地覆上楚绎的眼皮,“宝贝儿……对不起……”
随后,吻绵密地落在楚绎光润的脸颊上,一直往下,再次吻住楚绎的唇,即使楚绎一直倔强地不肯不回应他,只是唇间被他掠夺得偶然发出几声低吟,但秦佑倾泻热度的激烈丝毫不减。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绎终于伸手攀住他的肩,唇舌与他相互推送间也逐渐有了力度,秦佑更加激动了。
就是这样,他曾经长久踯躅,但是既然楚绎离开他依然过得不好,既然他们分开都各自黯然神伤如同失魂落魄……
那么,就算他对自己的失常仍有顾虑,即使秦家的事他依然没有厘清,那楚绎也别想躲了,他哪都别想去,这辈子,楚绎只能是他的。
两个人吻得焦灼难分,这一刻,秦佑真是想在车里就把楚绎给办了。
但不适时的,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车里的沉寂。
秦佑起先没理,但是铃声断掉后,又再次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许久,楚绎略微推开他的肩,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气喘吁吁。
秦佑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烦躁地按下接听,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上。
而电话里人说话的声音惶恐而焦急,开门见山的一句话,“秦佑,老爷子刚才心脏病发,昏过去了,现在在医院。”
狭小地车厢里,电话声音两个人都能听清,这一句说完,两个人相视着同时睁大了眼睛。
秦佑这就是非走不可了,他下了车,转身头探进车里,“你现在就回去,这两天就在家里,别出门,知道吗?”
楚绎点一下头,“你别着急,也别担心我。”
秦佑在楚绎额头亲了下,转身大步离开了。
楚绎恍惚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么急的事,车应该让秦佑开走的,他打车回去不也是一样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