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冀宁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并无权查到刘树奎身后有什么人。
但有刘树奎这个名就够了。
他将名字交给宋洪成,季椽将名字将给陆瑞,两人都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等着吧!”
然后他们回家的时候,被外公堵住,质问他们:“我听燕秋说自选商场被查封了?发生了什么事?”
李润很少关注教育外的信息,还是外婆张燕秋跟同事聊八卦的时候听说的。
两老这下不淡定了,季宋自选商场是宋冀宁开的,里面有季椽投资的股份,这两个孩子一个是亲外孙,一个是干外孙,是他们自家的孩子,居然被人欺负了?还是查封商场这么大的事?
因此季椽和宋冀宁一回家,李润立即黑着脸逼问。
宋冀宁想回答,季椽拉住他,眨巴眼睛看着李润,糯糯的说:“对不起嘛外公外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虽然外公也是一名体制内官员,但他主管教育方面,在工商部门没有任何权力,季椽和宋冀宁都不想麻烦他。否则他知道了,还得去求自己认识的朋友帮忙,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他们哪能让他为了自己的事低三下四求人。
他们求助其他人,是因为他们的职务恰好能帮上忙,比如国安部的宋洪成大伯,司法部的曾义华爷爷。像同样在本市的陆瑞爷爷,季椽记得他负责的是外交工作,都没有打扰他,还是曾爷爷让他找陆爷爷,他才找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种事能自己解决,当然,最好是不要遇上这种事,这种人渣,可惜他是个学生,他没有任何权力,否则就不需要让大家为他奔忙了。
明明很多公务员一生节俭,所思所想都是如何让这个国家繁荣昌盛,然而总有如刘树奎身后的垃圾一般,抹黑整个体制的人存在。
李润见外孙软糯糯的给他道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无奈的责备:“我是你外公,你被人欺负了怎么能不让我知道?难道要我从旁人嘴里听到你不好的消息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难受?”
季椽没考虑过这层,他承认他思虑不周,因为前世除了老师,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
“对不起外公,我以后不会了。”
宋冀宁见季椽眼圈红了,以为他被外公骂哭了,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完抚的拍拍:“外公你生气骂我好了,是我不让缘缘说的,我自己能解决……”
“你们能解决什么!”李润也不舍得骂季椽,只是哼了一声,转身:“过来吧,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在书房里,两老听着宋冀宁的述说,气得直拍桌子:“**!**!太嚣张了!”
李润气呼呼的骂了一阵,问宋冀宁:“那份转让股权的合同,你们有备份吗?”
“有,一式两份。”宋冀宁要留下证据,自然保存了其中一份。
不过对方也没有蠢到让他们直接写“因惧怕查封分给xxx多少股权”这样的内容,明面上看着是非常正经的商业合同,只不过刘树奎购买季宋自选商场股权的价格便宜了点,但股权投资本来就是老板自己说了算,并没有任何问题。
李润看完后冷笑:“呵,这样的价格就想买下一间自选商场?你们跟我过来!”
李润领着两人去找同单位楼七层的一位朋友。以前李润秀外孙的时候,经常带季椽来给他看的,季椽对这位爷爷也很熟悉,见到人就叫:“吴爷爷好。”
“哦哦,缘缘来啦!”吴爷爷名叫吴兴华,老伴去得早,子女又在外地,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特别喜欢季椽这类小孩,一见他就笑眯了眼。抬头看向李润的时候,他又冷下脸:“李润,你又来下棋的?先说好这次我不让子。”
“不是下棋,有件事得请你帮忙。”
吴兴华一听不是下棋,也就不再故意板着脸,将他们请进门:“难得你居然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说说吧,什么事?”
李润不说话,将宋冀宁和刘树奎签署的那份合约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份合同,有什么想法?”
吴兴华去过季宋自选商场,很清楚它的价值,看了合同立即骂道:“这是什么?这个价钱居然想拿到那么大股权?季宋自选商场的老板被人威胁了吧?刘树奎是谁?”
“刘树奎我不认识,但他背后的人肯定是你们商务部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吴兴华愣了,想了想,说:“……刘树全?”
季椽和宋冀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决定离开后就去向后台告状。
李润以前就提过,他有个在商务部工作的朋友,便是吴兴华。同时吴兴华也是刘树全的顶头上司。
“这份合同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在你手里?”
李润指指季椽,又指指宋冀宁,说:“这两个孩子你都认识,季椽,宋冀宁,季宋自选商场,明白了吗?”
“……!!”吴兴华尴尬的要命。
其实现在很多个体私营都会找相关单位的干部合伙,并给予一部份干股,以获得政策上的支持。比如王淮家的迎宾酒店,要是没有人把他家酒店指定为招待贵宾的酒店,他这“迎宾”又从哪里迎?
本来是件双赢的事,但如果有人强行压迫个体业主并占有对方的股份,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的部下占有的还是两个孩子的公司,这两个孩子是他好友的外孙,就住在他家楼下!
“这……刘树全,做的什么事,贪污**,他想死是吗!”吴兴华又羞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