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院之中,包括族长薛幡在内,所有的重要人物全部济济一堂。其中有在老丈人家做客的女婿刘震松,甚至还有儿媳妇薛刘氏。他们都是刘家的嫡系,一品武师,在薛家具有很高的地位。
薛田此刻依然惊魂未定,双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慌,眼神不断向摆在大厅之中的硬木匣子望去,那里面有曾经在东方家不可一世的刘管事的人头。
刘震松在薛家地位特殊,一直是高高在上。这时,他很想拍案而起,带着薛家仅有的四个一品武师杀到东方家,但直觉告诉他,此事不可为,或许会有去无回。所以,他难得的沉默了,眼神游弋,脑子有些混乱。
“我看这样,”老狐狸一样的薛幡说话了,自从成功地攀上刘家这棵大树后,他越来越自信,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运筹帷幄的谋士看待。此刻,他又有了一个主意,一个把战友推到最前线的主意,“贤婿啊,我们分两步走。一步是我们家稳住东方宇,他不是给我们三天时间吗?我们表面上什么也不做,暗中派人抓紧向刘族长汇报,一切听凭他老人家的安排。”
见女婿和儿媳妇都在点头,他又故做高深地道:“第二步,我们来个投石问路,驱虎吞狼。”说完这句,他心里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竟忍不住停下端起了茶杯。
可刘震松忍不住了,立刻追问:“怎么投石问路?如何驱虎吞狼?”
急忙放下还没有就唇的茶杯,薛幡眯缝着眼道:“让薛田去一趟马镇长那,单单告诉他东方宇回来了,并且发了大财,一出手就随意地归还了我们家的三十二万星辰石。至于其他的,一概不说。你们猜老马会怎么做?”
刘震松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他当然会去要回三十二万星辰石,就这些钱即使放在我们刘家也不是小数目了。”
薛幡轻拍着桌面,道:“是啊,以马镇长那小气的脾气,他会同意把吞进肚子中的百亩半灵田交出来?不会吧?那就让他们先斗一斗吧。”
大家脸上现出喜色,唯有另一个一品武师级别的长老薛洪似乎觉得不妥,犹疑地道:“可是纸里包不住火啊,将来马镇长会不会怪我们利用他?”
薛家的儿媳薛刘氏骄横地道:“怕他什么,等灭了东方家,他们根本就没有了和我们平起平坐的资格。我赞成父亲的计策。”
被儿媳妇一夸,老公公居然都飘飘然了,美美地摸起了胡子。
像他们这种依附于大势力的小家族本来就很怪异,薛洪虽然仍觉得不妥,却也不敢再坚持,只是道:“那不能派薛田去,他已经被吓傻了。另选个机灵的,就让薛田进城吧,反正他亲眼见过东方宇的手段,也方便给刘族长报告。”
……
时近黄昏,东方宇的小院之中。
就像龙七说的,等他们第二次将精心配制的宝药喂给东方宇的父母后,两位老人家先后醒来。
东方宇的母亲有些恍惚,向着东方晨曦道:“晨曦啊,辛苦你了,又花了你们不少钱吧?”
东方宇眼睛一酸,泪水已挤满了眼眶。
还是父亲东方正看得清楚,颤抖地道:“是宇儿回来了么?快跑,快跑,你回来干什么?立刻走!”
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毫无私心的爱的话,那么除了初恋的情人外,东方宇只相信父母对子女的爱。那真是毫无所求,根本就不曾想过什么回报。哪怕他们会粉身碎骨,只要换得儿女的平安,他们也会毫不迟疑的去做。
听到儿子回来了,东方宇的母亲挣扎着便要坐起,他赶忙过去把母亲扶起来,搂在怀中像一把干柴,就仿佛扎进了他的心里。
母亲哽咽着道:“孩子,听你爹的话,带着晨曦跑吧。这两年苦了她,如果没了她,我们早就死了。”
东方宇一愣,姐姐还能来照顾父母,他很感激,但没想到母亲会说到这么严重。他是最受不得恩的性子,已牢牢刻画在心里。这时只是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吧,儿子已是武师了。而且,这次我们巢床崖的大师兄也跟着我来了,你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把你们和大伯一家全接到我们宗门。”
神昆一听老大把他推了出来,心里很美,赶忙上前道:“伯父,伯母放心,谅刘家一个家族绝不敢和我们万灵仙宗对抗。你们放心就好,关键是先养好身子。”
东方正当然听说过万灵仙宗的大名,巢床崖也有印象,这时见儿子和这个长得有些不可信的大师兄说得言之凿凿,稍稍放下心来,道:“我看你们也不用安慰我们了,走吧,孩子们。你们还太年轻,你们走了,将来才有可能为我们报仇。”
东方宇向东方晨曦使个眼色,两人将父母扶起,在身后垫了棉被和高枕,让他们舒服地坐着。他这才把玛瑙塔显化出来,有意让他神光璀璨,在房间内几乎“顶天立地”了。暗暗传念玛瑙,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两碗蘑菇鸡汤,这才在父母极度惊讶的目光中喂他们吃了下去。
有龙七和神昆等的条理,他们吃些肉类也不会虚不受补,喝了两碗汤,又捞了几块羊肉吃了后,精神渐渐地好了起来。
兄弟们也都饿了一天了,东方宇先给姐姐一碗羊肉,大家分了葱油饼,大嚼起来。
看着姐姐吃得那么香,东方宇莫名地有些心酸。默默地让玛瑙送出一大锅羊肉,摞上几张葱油饼,连同一个储物戒指交给她,催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