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清欢替方丈添茶的手一顿,茶水不小心溢出杯沿,垂眸不语,仿若没有听见。
方丈看了一眼低头“认真”分茶的许清欢,心下叹息,便也不再做声。
是夜。
窗外的月光皎洁,打在窗户纸上,屋内通透一片。
许清欢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方丈的话。
一连数月,她原以为不再听见,便不会想起。
其实,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从未忘记,自然不会想起,因为他在她的心底,从未离去。
她记得,那天回城,他们含笑吻别,说好再一段时日就好,一起回沧雪山赏梅煮酒,不再理会尘世烦扰。
她记得,那天回城,她撩起帘子回望,依旧能感受到他满含暖意的目光。
她记得,出嫁那日,她在他怀里的温度,和他每一次心跳。
她记得,出嫁那日,大雪纷飞里,从黄昏到月升,夕阳西下后的灯火通明……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出了溪山寺,朝着璇城,披星戴月。
“方丈,清欢施主的身体真的没关系吗?”无空望着已经没有许清欢身影的小路问。
方丈捋了捋下巴的胡子,语:“那里有等她的人,是她最好的归宿。”
南王府。
许清欢在房檐上略过,轻车熟路地来到南峣暄的院子。
她站在院墙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思索片刻,才收敛气息靠近。
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透过小洞,隐约看见床上有人歇息,那颗不安的心似乎才落下。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好似放松地转身,脚下刚动,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