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清欢一声轻吟,睁开眼,雕蘭大床,轻纱软帐。
自己千防万防,竟然忘记了还有mí_yào这回事。许清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太大意了!
许清欢揉了揉太阳穴,屏气细心听了听,门外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由于一直以来压了自己的内力,所以即使她再灵敏,更远的地方她也听不出来了。
“哗啦……”屋内瓷器摔碎的声音。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那人跨过门槛,刚走两步。
“你……”伴随着疑惑的清脆的女声是一声闷响。
余下那人一听,以为是同伴将许清欢打晕,转身进门,一边走一边提醒:“喂……庄主说了,不能……”伤着她……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闷响。
许清欢轻手轻脚地跨出门槛,带上房门。
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手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往复多次。最后许清欢“果断”地往右翻墙出了院子。
绕着廊道,一直走了许久。一个转角,一池清荷映入眼帘。
月光之下,叶接着叶,花亭亭玉立,袅娜多姿。
“你!”正当许清欢绕着荷花池欲到对面去时,被人叫住。
她装作没听到,加紧脚步,谁知那人却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说的就是你!别装作没听见!过来!”
许清欢捏了捏拳头,无奈地一甩袖,转身换上一副笑脸。
“小姐渴了,你去沏壶茶来。”那姑娘快步上前,一边走一边吩咐,越来越近,“咦”了一声,小脸立马垮下来,厉声问道:“你不是府上之人,说,你是谁?”
本来还想应承下这差事,趁机溜走,谁知被认了出来,许清欢一个闪身,手刀辟在她的脖子。
“来人啊!”眼前的人刚倒下,不远处亭子的另一个丫环立马大叫。
许清欢暗叫不好,脑子一转,小姐!大步往亭子跑去,想着小姐多少有些分量,拿来当人质兴许还是可以的。
“九儿?”许清欢的脚还未踏进亭子,只听见那亭子中央的女子惊喜起身,声音中还参杂着疑惑。
听着这称呼,许清欢一愣。她是谁?怎么会叫她九儿?不等她细想,脖子后方一痛,眼前犯黑,心道:真是蠢死了!又大意了!
闭眼之前,朦胧模糊之间,许清欢好像看见了那女子眼中的慌张。
“嗷……”许清欢再次醒来,是被痛醒的。
她一手捂着嘴和鼻子,入眼的是一双绣着云纹的靴子,再往上移是宝蓝色纻丝直裰。
许清欢恨恨地瞪着这个中年男人,太过分了,竟然掐人中!!好痛!!
“你是谁?!这是哪儿?”虽然许清欢知道这些问题一般都没用,但若是不问,心里挤得慌。万一问出些有用的呢?“你可知我是谁?你们绑了我会有大麻烦的!”
“云小姐说笑了。我们只是请你来庄上小住几日,何来绑与不绑之说?”对面那中年男人轻笑一声,徐徐开口。
“那你绑……请我来作甚?看大叔您衣冠楚楚,这房间布置也很是讲究,想来也是非富即贵,不知小女子身上有什么大叔看得上的?”
大叔?那中年男子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您?不是说云容裳刁蛮泼辣吗?怎如今看来,这般好说话?
“你自然是没有,你爹有。”中年男子微微抬了抬手,指了一下,就有下人端着笔墨纸砚上前:“你且写信给云战,让他带着那火莲前来接你。届时,本庄主定当好生赔罪,并赠千金。”
呃……这绑也绑了,威胁也威胁了,送钱有何用?这人好逗!许清欢无语。
火莲?许清欢脑子转了转,一拍掌,想起来了!“啊!原来那个多次前去换火莲,最后却被扔出将军府的人是你呀!”
那中年男子也不避开,面色倒还很是自然。“是。”
“那我写了你就放我?”许清欢点点头,提起笔。
“你爹何时来,我便何时放小姐回去。”
许清欢望了望外面,方才她醒来之时,就已经过了丑时。就算是慢行,清影也应该将娘和馥儿送回璇城了。
许清欢立马放下笔,望着中年男子,眼睛眨巴眨巴,无比真诚地建议:“与其让我爹来,不如大叔你去找我爹比较快。毕竟,我爹都死了十几年了,若是等他来,我怕是要死在大叔你这里了。”
“你说什么?!”一直毫无情绪的中年男子,终于有了波动。沉默片刻,上前一把抓住许清欢的手腕,“你不是云容裳?!”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呀!”许清欢继续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我从不撒谎”的表情。
中年男子皱起浓眉,眼中一明一暗,让许清欢看不明白。突然他抬起许清欢的下巴,凝视许久,吐出:“你是谁?”
不对,肤如凝脂,面若白雪,更何况这绝色的容颜,不是寻常人家会出的女儿。
“北如歌。”许清欢笑着乖巧回答。
她脑子转着,这人是为了那火莲,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害她性命。
而北家在澜沧国的地位非寻常人家所能比,不管眼前这人是富还是贵,应该都还是忌惮着的。
何况,年初,她已经跟南瑾瑥绑在一起了。她记得南瑾瑥有丞相一脉相助,她是南瑾瑥未来的王妃,是个聪明的人,就不会动她。
“北如歌?!”许清欢感觉下巴的力道松了,只见那中年男子眼底闪过惊诧和一瞬间的明了。“北家嫡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