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先是一阵沉默,徐增寿和常森手牵着手,均是瑟瑟发抖;李景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倒是个傻大胆,“徐大小姐,莫非这个墓葬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买的里八剌抱胸而立,并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墓葬石碑上刻的碑文,好像在捉摸些什么。
怎么把这个人也带来了?徐妙仪瞥了一眼买的里八剌,他是北元人,又有绑架周王的“前科”,实在是个大麻烦,到那那出事。
轮身份,朱守谦这个郡王地位最高,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景隆,“休得胡言,我们在查案。”
徐增寿哆哆嗦嗦的说道:“查案还要挖坟啊,我害怕,我先回客栈了,你们慢慢查。”
常森紧随其后,“我也怕,增寿,咱们结伴回去吧。”
李景隆最爱凑热闹,站在原地不动,“我留在这里看徐大小姐和靖江王查案。”
买的里八刺已经从碑文上得知了墓地里葬的父母生平,心中布满了疑云,还有一些莫名的兴奋之感,也厚着脸皮赖着不肯走,“夏天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留在这里长长见识。”
毛骧不希望这个北元世子知道太多,他吩咐手下:“世子累了,你们找一顶轿子,抬世子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强行赶走买的里八刺。亲兵都尉府本就有监督北元世子之责,毛骧开口了,手下立刻听命,一左一右裹挟着买的里八剌,“世子,请。”
买的里八刺从来都是识相的,并不做无畏的挣扎,无奈的耸耸肩,说道:“好吧,我先回去睡了。”
这五个人往院门口走去,守门的老苍头打开院门,冷不防一伙举着镰刀、斧头、锄头等农具的农夫,还有义愤填膺,举着登山杖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一拥而入,填满了祠堂!
众人看见打开的墓道,脸上都是惊讶和愤怒,为首的是一个青年书生,那书生发出一声悲鸣,大声骂道:“你们这些畜生!勾结盗墓贼破坏我父母长眠之地,不怕遭报应吗?我和你们拼了!”
父母?这书生居然是栾凤之子栾八郎!他不是杭州书院读书吗?怎么到了金华?
栾八郎振臂一呼,闯进祠堂的农夫和书生们皆蜂拥而上,对着徐妙仪一行人挥起了“兵器”,他们人数占绝对优势,加上早就被煽动的一腔热血,义愤填膺,顿时将毛骧带的护卫还有知府派的衙役们打的落花流水,连北元世子买的里八刺都被砍了一镰刀,白色道袍瞬间染的血红。
朱守谦大声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不是盗墓贼……”
可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喊打喊杀中,根本不起作用。徐妙仪被人潮挤开,落了单,她随手拿起挖坟的铁锹防身,被一群人追着打,还都是无知的农民和书生,她不敢肆无忌惮的还手,解释讨饶都无人肯听,一时间被逼到了墙角,真是龙入浅滩被犬欺!
“打死你个盗墓贼!”一个农夫挥着锄头劈下来,徐妙仪被挤到祠堂墙角,无法躲避,只得举起铁锹格挡,旁边的书生挥着登山杖,朝着她的头颅呼啸而来!
这时一个人冲破了包围圈,抱住徐妙仪,生生替她挨了一棍子。男子脊背受痛,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急忙说道:“马上踩着我的肩膀爬出院墙,先跑出去!”
是燕王朱棣,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