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岭是古丝绸之路上最为艰险和神秘的一段路,当地有个民谣:一年有半年雪封山,四五六月雨淋头,七八九月正好走。
现在是七月初,正是上山黄金季节,但它m的太阳猛烈无比,程伯喜早早将自己从头遮到了脚,只露出一双眼睛。
而到过吐蕃打仗的老兵们,莫不如此。
新兵问起来,老兵都说:怕脸黑!
新兵不以为然,三天后,所有的部队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脸给掩蔽起来,如同一支蒙面大盗军!
去打强盗,好象他们就是强盗。
整天都是上山的路,而路上渺无人烟,据向导说往年这路上还是不少商旅,去年因为诸国诸族参与龟兹会盟,从大唐那里淘来不少好东西,引起此国人的觊觎,中途劫杀,赚是赚到了,名声搞坏了,今年的过路费却再也难收到。
这算不算捡了西瓜扔芝麻?西瓜虽大,却是一锤子生意,芝麻虽少,年年都有。
道路曲折,险峻处难以通行,寒冷的峭壁上没有植被,部队走在云层里,每个人都觉得寒冷,此时阳光根本透不过云层。
气压低下,很难点得起火,点起的火的热力也不足,烧烤和煮制食物都不容易熟,所以大家靠吃炒面、干肉和奶酪为生,这三样东西补充体力,幸运的是大家的茶叶补给充足。
韦晞没来,要是他来的话,就会感慨本应在下个世纪,高仙芝率军翻越葱岭去打白衣大食,三万人对上二十万的阿拉伯人,他几乎打赢了这场战争。
没有走高仙芝的路,因为韦晞想的是长久的征服,葱岭难行,后勤无法持久,又没有后世的开路机器,大唐的基建狂魔还在培养当中,时不我待!
攀登困难,正如无限风光在险峰,上到山顶,面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一条小河蜿蜒穿过草原,往下流到河谷里,形成一个大湖,湖边长满了树木!另一边则是大山陡峻,耸入云宵。
他们找到一些石层,不过里面的人都跑光了,遗留下来的羊群,被士兵们毫不客气地宰杀后烧熟了填进胃里。
在大部队的后面,则是一千五百名工程兵与二千民夫在修路,他们尽可能地修出一条持久耐用的好路来,不利用这次机会弄出条路,真不能说自己是韦晞的兵。
道路就在大家的背后延伸!
……
过得这个草原,继续登山,此时挡在他们前面的石头堡垒,叫做“昆都关”,它扼住了鞍子山口,两边的山岭都是高不可攀,哪怕是大唐的山地兵都不会想着能够另辟蹊径翻过去。
石堡其实没筑多高,顶多五米不到的关卡,但是它的底座足有十米,这样一来就很可观了,上面城墙头上站满了容貌丑陋的朅盘陀国人,粗壮结实,着毡褐和皮甲,冲着关下军队狂暴地呼喊,显得性犷暴骁勇。
派了通译上前喊话,结果对方的反应是狂笑着当众在关上撒尿下来,态度尽显无遗。
从望远镜里清点着人数,不到百米的关卡上放了五百人,看起来不多,但唐人组装了长梯攻城后就知道厉害了。
掩护的弓箭射到关卡上,上面的风力强盛,把箭枝吹飞,无法压制关卡。
看到唐人开始攀爬长梯,朅盘陀国人光顾着扔石头,他们如同下冰雹一般,扔出了大大小小的石块热烈”欢迎“唐军士兵。
冰雹似的石块一分钟比一分钟更猛烈了。尖石块敲破了头盔和铠甲,使唐军的兵士们受伤流血,有的更直接落到他们头上把他们打昏或者打倒在地上,看到唐军举起的盾牌,朅盘陀国人用更大的石块去问候他们,砸得盾牌破损。很快地,再顽强的唐军都支持不住了,他们转身逃去,队伍顿时变得非常混乱。
军官们站了出来,喝令军士把伤者或者是死者反正仆地的人拖走扯走,这里就有个小细节,每个唐军衣甲肩部都有一个拉手,很方便发力,把他们给拖走。
如果不拖走的话,倒地的军士还真的是真死了。
唐军败退,朅盘陀国人挥动兵器在那里大声嘲笑:“啊呜,啊呜,吼吼!吼吼!”
看着面前一群头破血流的家伙们愧疚地站在他面前,王孝杰没有责怪他们,而是让他们先去疗伤。
此处很难攻打啊!
强攻的话,对方丢石头好象无穷无尽的,得花多少人命去填?
再有传统的挖地道,也绝非可能,这地硬得用铁铲可以撞出火花!
那么就看这一招,唐军的工程营和民夫拖着千斤重的设备,找了一个关卡外稍高的山坡,架设起配重式小型投石机,一共组装起两部!
差不多下午三点多,投石机做好,把配重装好,测算着距离,猛然下沉!
一颗火弹呼啸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关卡上,准确无比!
“砰!”火油横飞。
“啊啊啊啊啊啊!”被火油酒在身上的朅盘陀国人的身上,迅速燃烧,疼痛让他们狂号起来。
他们的油腻腻衣着很容易着火,
一个接一个的火弹落下,命中关卡上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东一滩西一处的火焰让城上再蛮横的朅盘陀国人也站不住脚,不得不往城下退去。
但他们天性强悍,并不轻言弃关,人员还贴在上城的城道上,只待上面的火一告熄,即时冲回阵地上。
火渐渐的熄灭,似乎听到了关另一侧唐人的声音,朅盘陀国人赶快返回关上。
结果是唐人并没有上来,“呼!呼!”两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