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荷没答话,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肩上,呼出来的鼻息都带着浓烈的酒气,说话如梦呓:“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褚夏顿了顿,僵硬地绷着嘴角笑:“你这会儿说话又利索了?你醉的厉害,我去给你弄杯茶。”
江荷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交错的手指像是生了根扎进褚夏的腰间,挣也挣不开。褚夏心里乱得如同打翻了一锅粥,她宁愿江荷喝醉了发酒疯砸东西,满地狼藉她也能收拾干净,可是她遇到的是最糟糕的情况——酒醉吐真言。
该死的简乔。
“茶?不要茶。”江荷眼神懵懂着摇头,贴得太近,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朵羽毛轻柔而缓慢地蹭过褚夏的左颊,“我想要你,只想要你。”
话音刚落,江荷的嘴唇贴近褚夏的左颊,吻了上去——
电流一般直蹿到心底,褚夏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和拍戏时候完全不一样,她不能浸入到楼小浅的角□□境中,不能再简简单单地将和自己亲热甚至和自己做/爱的人当做戏中的谢迎白。她不是谢迎白,她是江荷,是江荷在吻她……
褚夏出神的刹那间,江荷的手撩开褚夏的衣服,摸了进去……
“唔……”地板和人猛烈碰撞,江荷被推倒在地上,哼了几声疼,渐渐地,没了反应。
褚夏停在原地,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加重又渐渐舒缓。江荷躺在她眼前,皱着眉头说些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疼晕了还是醉狠了或者睡着了?
但无论哪一种,至少她现在安静下来,不再借着酒劲动手动脚,甚至告白……
褚夏怕她待会儿又“回光返照”,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就往卧室跑,把自己锁在房里。
卧室里很安静,能听到她咚咚咚直跳的心脏声,她靠着门板坐下来,精神太过集中和专注地在思考她和江荷的关系,以至于怕黑的她都没有注意到没开灯,四周一片黑暗。
褚夏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暧昧的人,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和江荷之间颇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她更多地是在把江荷当做自己的朋友,甚至在电影开拍前她都没有感觉到江荷对她的感情不简单。然而就算感觉到了江荷对她的感情不简单,徒增的也只有烦恼而已。
褚夏并不打算开展一段新恋情,至少现在不。虽然包括符倩在内的不少人,甚至她爸妈,劝过她忘记陈思,可是爱了一个人五年,是说忘就能忘的吗?如果能,她大概也等不到江荷出现就能再觅新欢了。
那很简单,毅然决然地拒绝江荷不就行了?
褚夏双膝并拢,下巴抵在膝盖上叹气:忘记一个人很难,可是拒绝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伤她的心,也很难。
而且,最重要的是,褚夏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其实不是那么排斥江荷,她的人,她的吻……
都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可是心里就是有一层障碍怎么也迈不过去。
幸好,江荷是在喝醉了酒以后才告的白。不过,她平时一定隐忍得很辛苦吧……就连拍戏,也因为怕自己心里尴尬所以迟迟扒不下那条短裙……
褚夏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心跳声放缓了她才站起身。她打开门,走进客厅,把江荷拖回沙发上,找来被子给她盖严实了,又给自己订了提前半小时起床的闹钟,以便明天早上可以先冲杯蜂蜜水给她醒酒,这才回房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