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也没点灯,楚瑜正趴在床上哭着,她的两个丫鬟一个站在床头一个站在床尾,正不知道怎么安慰劝解。见到赵氏,都屈膝福了福。
示意二人出去,赵氏走到床边,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父亲教训你一顿,你还委屈了?”
“父亲怎么向着外人呢?”楚瑜抹了一把眼泪,坐了起来。虽则光线昏暗,赵氏还是能看清楚她的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你这孩子……”赵氏心疼不已地摸着楚瑜的脸,“今天本就是你的不对!别说蓉儿是你的表姐,就算是别人,那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啊。荷花池子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底下又都是淤泥,掉进去多险哪?你父亲也是急你不懂事。这不是么,方才还跟我去了蓉儿那里。若真心向着外人,能这么样儿?”
楚瑜撅了撅嘴,不说话了。
“好了,叫娘瞧瞧你的脸。”
楚瑜侧过脸,露出来的细嫩的左脸上一只通红的掌痕。可见,荣国公打人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怎么不抹药?”赵氏急了,心中暗暗恼火荣国公的严苛,“女孩儿家家的,可别落下什么疤痕。”
一叠声叫了人进来,命青竹:“去,我前儿才得了的那罐子珍珠粉给拿来。”
青竹领命去了。又有丫鬟送了水让楚瑜净面。
“可真是前世欠了你的!”赵氏见女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便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你推了蓉儿一把倒是痛快了,你娘我得拿着还没上头的新头面去安抚人家。”
她带着东西过去,可没想到赵蓉儿一定会收下呀!
“她居然还有脸收?”楚瑜顿时跳了起来,“明明就是她偷了您的玉钗!”
“快别说了,我叫青竹去看了,那钗子好好儿地收着呢。你呀,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再不改改,我看你怎么嫁出去!”
楚瑜急了,“别扯到我身上来!赵蓉儿戴着的那支明明就跟你的一样!”
“那也是假的呀。”赵氏不以为然,“她说了,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那衣裳怎么说?”
赵氏被楚瑜追问的烦了,拍了她一下子,斥道,“成了,怎么倒还没玩没了了?我跟你说,如今你父亲对你可是不满,你后边儿给我安分些!”
楚瑜气咻咻转过脸,不说话。
“听到没有?”赵氏声音大了点儿,“不许出院子大门。”
楚瑜想到后边儿禁足的事情,总算蔫了,恹恹地应了一下,仰面就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