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着身,用右脸对着崇善,眼角下有一道划痕,上面沾着已经干了的血印。
崇善扭过邢应苔的身体,仔细看他的脸,待看清楚上面的伤后,急问:“你这是怎么了?”
邢应苔回答道:“路太滑,我摔了一跤。”
崇善沉默了。他看着邢应苔的脸,又看看他变形的上衣,手背骨节处充血红肿,心想这明明是跟人打架的症状。
他想大吼,问邢应苔谁打了你,或者谁惹了你让你想去打他。但崇善压制着自己的怒意,他深吸几口气,露出一个很不成样子的微笑,说:“原来如此。”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受伤可能很有倾诉的欲/望,寻求宽慰。但男人大多是不愿让任何人见到自己的伤口和弱点。
邢应苔尤为如此。比起宽慰,他更想一个人静静坐一会儿。
邢应苔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等他出来时,崇善已经化为猫身,躺在邢应苔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邢应苔擦着头发,坐在床边。
他知道崇善很想问邢应苔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崇善关心自己,感激于崇善最后没有逼问他。
邢应苔总觉得,是他自己要创业,吃什么苦头都要算在他头上,不应该到处抱怨,应该说打碎牙也要沉默着往肚里吞。
工作情况风生水起,遭人嫉妒,想教训一下邢应苔,所以今晚回家时被社会人员堵在暗处。
但也没什么的,因为邢应苔也没让对方讨到好。邢应苔挂了彩,对方也受了伤,最重要的是邢应苔不会因为对方而精神懈怠,就没必要再放在心上了。
即便如此,邢应苔还是觉得有些抱歉,怕崇善担心。
于是他擦干净头发后,把毛巾放到旁边,自己握着招财前腿附近的腋下,把它抱到了自己身上。
招财睁开眼睛,张口叫了一声,没有反抗。
它甚至向上挪挪,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邢应苔摸着它的头,亲亲崇善眼角下两颗浅色的痣。
因为邢应苔突然凑过来亲他,崇善一时激动,用力抖了抖耳朵,邢应苔被招财的耳朵打到,便闭上眼,又在招财头颈处蹭蹭。
招财‘嗷’的一声,长长的尾巴不由自主缠了上来,卷住邢应苔的手臂。
邢应苔说:“崇善,你别担心。我会好的。”
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