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重回宁静,林如海也卸下伪装,一脸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想着有过一面之缘的他未来的妻子——荣国府的嫡女贾敏,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父亲早逝不得不让他快速的成长起来,可在外人面前在怎么样稳重的他,如今也只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对于要相陪一生的人,也是有过幻想。他在期望中他的妻子不能如母亲柔弱,他虽然很尊重母亲,对母亲也是孝顺,可并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如母亲一般一辈子依附着父亲过活,在父亲离世就失了重心一般连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然若是能有些才学就更好了,两个人在闲暇之余春天煮茶论道,夏天残荷听雨,秋天琴笛和鸣,冬天踏雪寻梅,这样过一生也是一种享受。虽然他也从母亲那听过贾姑娘的只字片语,从小是由祖母教养长大,这点让母亲很是满意。那贾老太太可是出身于山东孟家,由她教养出的姑娘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林夫人接到儿子要去贾家提亲,很是喜欢,她早就盼着这么一天,可让她给等着了。虽然两家亲事是老爷生前与荣国公定下了,可是守的礼也是要守了,这冰人请谁才好呢,最好是俩家都熟悉之人才好,她在脑中将亲朋旧故全都想了一圈,还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之人,这让她有些发愁,不过她一时想到了林如海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海儿的婚事也是要跟先生提先说一下,再看看他那又没有合适之人去荣国公提亲。
林如海的先生姓徐,名诚,字子信。康庆元年的状元,因不喜朝堂争斗后辞官,在家开馆授课,因名气渐旺成了一方大儒,因靖安侯临终前所托才收下林如海这个弟子。徐子信打开林府送的信笺,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被一旁的徐夫人捕捉到了,“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林夫人给如海寻了一门亲,一时找不到合适之人作为冰人,想问问我这有没有好的人选。只是这林家要结亲的亲家让我有些意外罢了。”徐子信给夫人解惑道,顺手将信笺递过去了。
“真的,这可是好事了,如海那孩子都这般大了,也该娶亲了。”徐夫人听是林如海的亲事,也为其喜欢,虽说是丈夫的弟子,可她也是当林如海自家孩子那般疼爱,说起来如海那孩子也是个有出息的,若不自家没有姑娘,还真不想便宜了别家,拿过信笺一看,她也有些吃惊,“老爷,林家怎么找了这么个亲家,这两家可从未听说有过交际啊。”徐夫人没想到林家要提亲的竟是荣国府的嫡女,按理来说两家门第并不相配。
“靖安侯在世之时荣国公去探望过,难不成两家那时就已说好了。”徐子信想了想,疑问道。
“好了,不管怎么样荣国府也算是个不错的姻亲之家,林家结这门亲事对如海也是有所助益的,老爷你还是想想有什么合适之人,好给林夫人回话。”徐夫人是个爽快之人,也知林贾之事也定了,便就不在纠结了,只是催促丈夫选个合适之人。
“说起来我这还真有个合适之人。”徐子信摸着胡子道。
“谁啊?”
“方子棋,他原是荣公国帐下的军师,又是荣国公长子的恩师,这事请他帮忙是最合适不过了。”徐子信笑道。
“原来是他啊,不过这事怕还需要老爷出面才行,林家这孤儿寡母的怕是都不好出面。”徐夫人想了想才道。
“如海本就是我的弟子,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之事。”徐子信不在意道。
徐子信当天就给方子棋下的拜帖,次日便上门。方子棋在大门前迎之,见徐府的马车,忙上前笑道:“子信兄,真是稀客。”
徐子信回礼道:“子棋兄,说来惭愧,弟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是哪里话,有什么还是进府再谈。”说完便将人引进府了。
“不知子信今日前来所谓何事?”侍两人坐下,上了茶水,方子棋方问道。
“不过是因弟一弟子想麻烦子棋兄一遭。”徐子信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不知子棋兄可知已过世的靖安侯?”
“靖安侯,林家的?说起来靖安侯当年也是个光风霁月人物,只可惜天不假年。”方子棋对靖安侯还是佩服了,话语带着深深的惋惜,“难不成子信兄的弟子是靖安侯的独子?名师出高徒,听说那林家大你去年乡试可是一举得了解元,少年英才。没想到竟是子信兄的弟子,真是恭喜恭喜子信兄有个好弟子啊。”
“唉,若不是他年幼失怙,林家需要他来支撑,弟也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去科举,年少出名可不是什么好事。”徐子信感叹道:“言归正传,今来是想请兄为冰人替如海提亲。”直接将林贾结亲之事说出。
“哈,哈 ,哈。好事,好事,这门亲事于荣国府于林家都是再好不过了。”方子棋听后笑道,心中却暗道荣国公真是眼光毒辣,竟找了林家这么个亲家。林家因靖安侯逝世,表现上看起来有些落幕了,奇实不然,林家传业已五世,比起别的世家枝叶繁盛,林家可是五代单传,经过五世的积累,有无旁枝,底蕴丰厚可见一斑,“这事我应下了。”
在林家选定的吉日,方子棋代表林家带上礼品去了荣国府。贾代善也事前知道了林家今日要来提亲,提前告假在家等着林家上门。说实在接到林家要上让提亲,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有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