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心惊胆战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放下了一半的心。旋即指着屋子里的一把椅子道:“给我举起来。”
霍尔查走过去,依他所言,将椅子举了起来,然后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拓跋宏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又指着院子里的一棵水桶来粗的柳树道:“给我拔起来。”
霍尔查手中依然举着椅子,走向院子里的那棵柳树。
见状,拓跋宏摇了摇头,“把椅子给我放下。”
霍尔查停住,将椅子放下,却站在院子里不动了。
“去拔柳树呀!愣着干嘛?”拓跋宏没好气道。
这血傀好用是好用,就是太呆板了,一次只能给他下达一个命令。每一步都得给他讲明白了,不然就成了个呆子。
不过在看到霍尔查两手猛地一用力,就把那棵粗壮的柳树给整个拔起来时,拓跋宏就觉得他那些小小的缺点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是夜,拓跋宏用城中搜罗来的酒和肉摆了一桌宴席,请手下的一百人喝酒吃肉,一直闹到了很晚,最后大多数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趴在了桌子上。
拓跋宏也不例外,呼噜打得震天响。
李长轩带着人悄悄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样一副场景。
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本想着一颗雷震子扔进去立刻将这些鞑子给解决掉,转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人都醉成了一副死猪样,迟早是他们的刀下亡魂,何必浪费一颗雷震子在他们身上?
他向身后的人做了一个“进”的手势,当先垮了进去,一刀就砍向距离最近的一个鞑子,刀落头断,鞑子彻底见了阎王。
见状,李长轩更感到放心,他还以为这些人是装醉故意因他们前来呢。没想到是真醉了,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他向带来的二十个属下做了个“卡擦”的动作,他们瞬间领会,蜂拥而入,冲向那些醉死的鞑子,手起刀落,不一时就结果了几十人。
李长轩提着刀向坐在最上面的拓跋宏一步步走去,正举起刀时,他蓦地听到一句,“杀了他!”
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向他扑过来,李长轩顿时顾不得再杀拓跋宏,收回刀往身前一挡。
谁想黑影一掌向他拍来,将他连人带刀拍飞了出去。
李长轩“噗”一声吐出大口血来,向黑影看去,顿时眸子一缩,心头骇然,那还是人吗?!哪里来的怪物!
而此刻拓跋宏已经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哈哈,上当了吧?我不惜以上百名属下的性命,就是为了引得你入彀!你果然没叫我失望,哈哈……”
李长轩挣扎着站起身,低咒了一声,“疯子!”
拓跋宏笑声忽然停了下来,指着他道:“给我杀了他!”
黑影立时冲上来,双拳向李长轩挥舞而来。
其他人见了,纷纷惊叫出声,“将军!”就要上前来帮忙,却被他一声喝止,“都给我滚!听见没有!”
拓跋宏“啧啧”两声,摇头道:“真是兄弟情深哪。可惜啊,你们今天都得死!一个都跑不了!”
“砰”的一声,李长轩被霍尔查一拳轰到一根柱子上,再次重重落地,但是他反而没受多大的伤,因为这次他遭受的是致命一击,攻击被胸口处的木坠给抵消了。
不过他却是逼着自己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脸色更是瞬间惨败下去,如同遭受重创命不久矣的样子。
拓跋宏笑着走过来,一脚踩在他胸口,重重碾了几下,踩得他连吐几大口血。
他俯身拍了拍李长轩的脸颊,想到瓷瓶中还剩下的那颗丹药,忽然改变了主意,指着那些士兵道:“霍尔查,将那些人都给我杀了。”
李长轩冲那些人大叫道:“快跑!”
然而那些那些士兵又哪里跑得过?连他都无力招架的怪物,更别说是那些士兵了。
接下来,就是一场血腥而又残忍的屠杀。
霍尔查所到之处,一手掏出来一颗心脏,直接吃下去。
拓跋宏看得眼睛一跳,他没想到霍尔查变成怪物之后,竟然还生吃人的心脏,他这个主人看着都触目惊心,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李长轩牙龇目裂,死死看着这一幕,胸口一股子火在燃烧。
“啊!”他一把掀翻踩着他的拓跋宏,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一下子捅进他的胸口中。
捅了一下还不算,直连捅了数下,鲜血溅得他满脸都是。李长轩这才颓然住手,一下子跪倒在地。
拓跋宏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皮子无力盖了下去,将他眼中所有的不甘、愤怒、不可置信都盖上了。
而那边,霍尔查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像犯了羊角风的人一样。接着口吐血沫,眼中恢复了一丝神采,爆发出惊人的恨意。
他强撑着即将倒塌的身体,拖着步子,一步步走到拓跋宏面前,张了张嘴,发出了三个模糊的音节,听得是:“死——得——好——”
旋即他轰然倒了下去。
满场鲜血漫流,死人成堆,活着的人,唯剩下了李长轩一个。
萧珏一路混在王文海的商队中,与他们一起来到了鲜卑王城疏勒城。
对于商队,尤其是涿光来的商队,鲜卑人还是很宽容的,没有多做刁难,收了王文海的孝敬银子,便挥手放了行。萧珏也得以顺利入城。
进城之后,萧珏便对王文海提出了告别。
王文海不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