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四十五度角悲伤望天,视线余光里却看见裴秀墨川几个一脸带笑的模样,磨了下牙,心里又给姜容记了一笔。
人群中,议论纷纷。
“唉,李大老爷那是多能耐的一个人啊,没想到一朝丧命,这诺大的家业就要不保了。”
“是啊,那李遵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来谋夺兄长的家产。谋夺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逼得嫂子侄儿无处容身,也不怕李大老爷地下有灵,晚上来找他。”
“可是我怎么听说李公子并非李大老爷亲生的呢?而是盛氏婚前不贞与人有染生下来的孽子?要不然,也不能是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吧?”
“是啊,你们见过那李公子没?唉呀妈呀,可真是吓死个人!我以前不小心见过一次,结果当天晚上回去就做了噩梦,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听说李公子生下来那天,天上电闪雷鸣,乌云压城,暴雨不止,生下来时,一张脸有如恶鬼,身上还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当时就把接生婆给生生吓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姜容心里一动,就站住了脚,仔细听这两人的对话。
“可不是!要不然李公子也不会常年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就是出来也是以面具覆面,看着着实渗人得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李公子长得再吓人,那他也是李大老爷嫡亲的儿子,最正统的继承人,哪儿轮得到李遵啊!”
“李公子又不是李大老爷亲生的,他哪里还有资格继承李家庞大的家产?”
“你亲眼看见了不成?谁说李公子不是李大老爷亲生的了?我看哪,就是那李遵为了夺得李大老爷留下的家产故意散布的流言,咱可不能轻易就被他摆布了。”
“倒也有可能,不过若是今儿李公子能赢了李遵,那李家偌大的家产也没李遵什么事了。”
“我看这事儿,悬!这赌战是李遵提出来的,他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怎么敢提出来?
“李遵赌石上的功夫虽然无法和李大老爷相比,但比起一般人来那高出的可是不止一星半点,李公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娃儿罢了,哪里能和在赌石行里混了几十年的李遵相比?”
“那难道李公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家的家产落入李遵手中了?”
“还不止哪,那赌战里可是说了,若是输了,不仅要放弃李家的财产,还得从李家除名!”
“啊?怎么这么狠呐?李公子和李遵好歹也是一家人啊,怎么好像不死不休的样子?再说了,李家的家产本来就该由李公子继承,他怎么会答应跟李遵赌战的?这不明显吃亏嘛!”
“就是,赢了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若是输了,那可什么都没有了。”
“谁知道呢!可能李公子是碍于外头的流言不得不答应下来吧,毕竟都传他不是李大老爷亲生的。”
“嗤,这还不简单,明显是李遵设下的阴谋嘛。”
“我可是听说,李遵前些日子里赌垮了一块料子,转眼间投进去的几万两银子就打了水漂,虽然还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也差不多了。如今李大老爷正好去了,留下来一笔偌大的家财,他哪里有不动心的道理?”
“都说‘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保不准那石头里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得李公子最后就胜了呢?那李遵的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
“唉,可惜咱们没有请帖,要不然也能进去一睹事情的经过了,总好过在这里瞎猜。”
“也不知道里面开始了没?听说这场赌战有三轮,以最后开出来的翡翠价值高低来定输赢,想想就激动得很。”
听了一阵,姜容几个才算是大致将事情给弄清楚了。
这就是一个叔叔欲与侄儿争夺家产的故事。
若是平时,这样的事情姜容听了也就听了,跟自己等人又没有什么关系,犯不着去掺和。虽然明知道这件事情有古怪,但她总不能遇见一件不平的事就得出手吧?
她又不是圣母!
但是当其中一个人说到李公子那骇人的样貌时,她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样。
全身覆盖有可怖的黑纹……这样明显的特征,若是她真的在那里听说过,按说记忆应该会很深刻才对啊。可是现在为何半天想不起来呢?
这时她又听见人群里有人说道:“可怜盛氏,听闻她与李大老爷乃是青梅竹马,夫妻俩感情甚笃,李大老爷才去世不久,她正是心伤欲绝之际,若是李公子赌输了,那不仅家产不保,还要被扫地出门了。”
旁边有人“嗤笑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屑道:“什么可怜,那盛氏又是什么好的了?那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婚前就与人有染生下那恶鬼一般的李公子了,这都是报应!”
“嘿嘿,听说那盛氏年轻时颇为貌美呢,不然也不会勾得李大老爷发家后还对她念念不忘了。”
“可不是,当年李大老爷本来只是郭家的一个小小的矿工,结果捡回去一块废料后竟然从里面开出来一块极品翠美人,足足有一个大西瓜那么大呢!就是靠着这一块极品玉石,李大老爷才发了家。”
“后来他又陆续赌出来了好几块高档料子,那赌石的手段可是绝了!当时丹阳县里都在传他呢,有说他是上一任翡翠王转世的,甚至还有说他开了天眼的,总之是传的神乎其神的。”
“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就被他原来的东家郭家的闺女看上了。本来么,李大老爷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