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看着一切,静等着死亡的到来,我的命,我要自己说了算,纵然你皇室的权利再大,也休想再左右我李英阁今后的人生……
可是,我忘记了,刘挷是不会允许我就这样死掉的,我冷冷看着刘挷叫来那位白衣的公子,为我包扎着伤口。
刘挷看着我,沉默了半晌,说,“你的病,天炽一定会治好,你没必要这样作践你自己,至于你的丫鬟金铃,本王会派人将她接过来。”刘挷转身离开,留下了那个叫天炽的白衣公子。
刘挷没有食言,才半日不过,就将金铃带了回来,金铃看样子是急坏了,一见到我,差一点就哭出来。
刘挷走了,那个白衣公子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金铃,金铃将门窗都关上,悄悄地问我,“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紧闭着的门窗,幽幽的说道,“金铃,人是不是注定挣脱不了他的宿命?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金铃注意到我被割伤的手腕,焦急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茫然的看着金铃,“金铃,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注定逃不了……”
金铃看着我,“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已经失去了能够跳舞的双腿,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连你的手都不要了吗,你不想要再弹琵琶了吗?小姐,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不是说你会替夫人好好活下去吗,你如今这个样子,夫人她怎么会安心,小姐,你醒一醒啊……”
“娘亲……”我呢喃着,随而失声痛哭。
“娘亲可怜的英儿,好好活着,要好好的活着……”娘亲去世前对我说过的话,点点滴滴的浇筑在我的心上,好好活着,是她对放心不下的女儿唯一的祈望,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动了死亡的念头。
“金铃,为什么,你来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让我和瑞洵哥哥分开,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至亲的人,我以为,至少,我还会剩下瑞洵,可是为什么,上天连一点希望都不肯留给我?”
我用残伤的手拼命的捶打着双腿,“我什么都没有了,要这双腿,要这双手,又有何用……”
金铃拉着我,“小姐,求你了,你别这样好吗,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金铃,还有金铃啊……”
“金铃……”我抱住金铃,主仆二人在这个房间里哭的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的眼泪,一直好长好长的时间,外面又下起了雪,这一年的雪好多,一处风雪两处白头,瑞洵此刻又在哪里呢?他还是会恨我么?
娘临走的时候要我活着,可是活着真的很难,看看我自己,没有瑞洵,没有希冀,我想不出任何能够让我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哪怕是一丁点,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几天,我不再挣扎,我沉默着所有的一切,我拒绝进食,希望可以走的快一些,我的思念,我的关心,我所爱的人,我知道,回不去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静等着死亡,等待着离开,命运实在太捉弄人了,下辈子,瑞洵,就算是下辈子,还是不要再遇到你了,这一生爱的好辛苦,只愿意来世,你可以找到那个比我还爱你的人,让她替我好好的爱你……
“小姐,你还是吃一点吧……”
天炽听到房间里边的情况,叹了一口气说道,“焃宣,你打算怎么办,她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在这样下去,别说是一年,这半月,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过。”
“天炽,你是有办法的,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刘挷望着阁儿在的那个方向,缓缓儿,为何你的心总是这样的倔强,若你可以放下,那该有多好……
“焃宣,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天炽很严肃的向刘挷问道。
听到天炽的问话,刘挷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他睁开眼睛,沉吟了半晌说道,“天炽,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焃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天炽确定,刘挷肯定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子,也或许,比喜欢更加深刻,或许,会是爱,“焃宣,我了解你,在这世界上,你还不曾为谁而这样子过,你会担忧,你会害怕,担忧她撑不过,害怕失去,你却又不敢面对,焃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你。”
会是喜欢么?刘挷回望着阁儿居住的那个小屋子,天炽的问题他也想知道,众人皆知,她是右相家的小姐,是刘珩的结发妻子,崶亓身份尊贵的皇后,如果他喜欢上了她……
“焃宣,我从未见过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尤其还是一个女子……”天炽淡淡的叹了口气,“你应当明白她的身份,你不应当去喜欢一个棋子。”
棋子……刘挷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李英阁,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了,或许比苏瑞洵还要早,等他知道刘珩娶的是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她,可是她却可能忘记了。
明明她是那个叫英儿的女娃娃,却成了右相的女儿,三年前本来就应该弃掉的棋子,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你应该知道,刘珩并不是一个昏庸的君主,她,只能是一个棋子。”言尽于此,天炽转身离去。
天炽走后,刘挷孤立在窗前,久久不能回神。
少时喃物不可究,尘世沧桑,锦绣凋敝,故人相逢却是前情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