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三小姐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离开雪山派一步!”任青山一声严厉的呵斥,任婉儿立马被两名雪山派的弟子拉出了大厅。寒婆婆虽然有心再想帮她,但是一来任青山乃是雪山派的掌教,不能当众触犯他的尊严;一来任婉儿有错在先,自己又和陆芳儿闹了这么一出,实在是无颜开口。于是沉着脸,看着任婉儿离去。
这边余容适看着陆芳儿,脸色也趋于严厉。“芳儿,你刚刚的事情,也有错处,还不快跟寒婆婆道歉?”陆芳儿一抬头,对着余容适,道:“余伯伯,芳儿自认没有犯错!”余容适道:“你既是凤飞飞的徒弟,也是我天龙教未来的掌教人选之一。作为凤飞飞的弟子,你维护师门尊严固然无错,可是身为天龙教未来的的掌教,就不可以这般任性而为。我教和雪山派历来交好,有着几代人的交情。寒婆婆是雪山派的老前辈,你父母与她也是旧交。就算她老人家言语上有些不妥之处,你一个后生晚辈,又岂可这般直言顶撞,更何况还出手相抗?幸好寒婆婆手下留情,任教主又这般慷慨赠药,不然我天龙教与雪山派的交情岂非一朝毁于你手?你师父在武林中树敌甚多,那么多人,如果个个都对你师父不敬,你是不是个个都要赶尽杀绝?嗯?”这一番话说出来,陆芳儿垂首黙立,半晌才低声道:“芳儿知错!”而那寒婆婆听在耳内,却是更加无地自容。这些话表面上句句是在指责陆芳儿,其实内里却也挑明了自己无疑是有以大压小的嫌疑。况且以自己雪山派老前辈的身份,却去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般见识,也实在是有损自己的身份。于是一张老脸红到发紫。而何子规与慕容一飞等人见到这般情况,心里不由都是笑的翻天。任青山心中暗骂余容适刁钻,却又无话可以对付。这时陆芳儿走到寒婆婆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芳儿冒犯婆婆,愿领责罚!”寒婆婆一点头,哑声道:“不敢!”
余容适见状,脸上已堆出三分笑意,对着任青山道:“任教主,一场小误会。咱们就此揭过,如何?”任青山也微微一笑,道:“余护教这般讲,任某求之不得!”于是众人又恢复了之前其乐融融的状态。寒婆婆乘着众人不再注意自己,悄没声儿的带着任婉儿离开了归云山庄。自此对凤飞飞与陆芳儿更是恨之入骨。
何子规见厅中诸事已了,于是示意陆芳儿跟随自己走出大厅,向迎风轩而去。陆芳儿跟着何子规一路前行,见这条小径又跟之前随余涤尘走过的略有不同。看似平平无奇,实际却是按照奇门八卦的阵法所排,期间经过的一株花树,一陇绿草,也都各有蹊跷,如果不是熟悉此中门道,很少有人可以顺利通过。因此遇见的人极少,偶尔看见一两个人,都是归云山庄内院的装束,显然应该都是主人的心腹之人。那些人看见何子规之后的态度都是极为恭敬,而没有任何一丝外院中人的敷衍之色。于是心下了然,这里必然是何氏的内院的中心,想来何子规应该是带自己去见那何老太太了。于是心中越发谨慎。
穿过数重院落,果然已经到了归云山庄的最西边。再往前已经出了归云山庄的地界。看到陆芳儿脸上的狐疑之色,何子规轻声道:“不必担心,我带你去见家母,见过了家母,或许你会更加了解当年的内情。”说话间已有一个青布衣裙的小丫头上前行礼:“见过大小姐!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何子规很客气的对她说道:“不必多礼。就请妹妹在前面带路。”那小丫头也不推辞,当先而行。陆芳儿细细观望那个小丫头,发现她和伶俐儿差不多大的年龄,模样儿清秀可人,衣饰简朴,看上去虽然不像伶俐儿那般机灵,却透出另外的一份沉稳老练。像是发现陆芳儿在后面观察她,那小丫头轻声说道:“这位姑娘相必就是芳儿姑娘了。奴婢玲珑,乃是伶俐的姐姐,早就听伶俐说起姑娘,姑娘果然美丽过人!想来老夫人一定会很喜欢姑娘的。”陆芳儿忙道:“玲珑姐姐不要取笑我。能够见到老夫人,芳儿很开心呢。”玲珑轻笑了下,算是回答。
不一刻三人已经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之前。只见院前遍植丁香,此刻花树烂漫,更显得小院幽静芬芳。陆芳儿摒息宁神,但觉鼻端一股浅浅的丁香花的香味,然而在那花香之间,似乎又有另一股淡香混于其中,令人中人欲醉。不由心中警铃大作。玲珑推开院门,那股淡淡的花香顿时浓郁了起来,原来园中另有一番天地,只见小小的院落之中,遍布了五颜六色的曼陀罗花。“曼陀罗!”陆芳儿忍不住惊呼出声。玲珑看了一眼陆芳儿,奇道:“姑娘居然识得此花?”陆芳儿道:“之前跟着家师游历,偶尔见过数朵,据闻此花花果叶均有剧毒,寻常人不可擅碰。老夫人居然可以种植这么多,而且与之和平共处,实是奇事。”“呵呵,小姑娘倒是很有见识!”只听一声苍老的笑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参见老夫人!”玲珑连忙躬身行礼。“见过母亲!”何子规也立即行礼。“陆芳儿拜见何老夫人!”陆芳儿也跟着对她行了一个礼,却是不卑不亢。“罢了!”何老夫人对何子规的神色却是淡淡的,看向陆芳儿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探究。
“你就是陆浩天的女儿陆芳儿?”何老夫人看着陆芳儿,庭园中曼陀罗的香气已然越发浓郁。何子规的双腿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