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豹想了想,又认真地道:“我会让人把连碧城这两年的所有账册都整理出来,到时候和那一百万两白银一起送去京城,方便朝廷核对账目。以后,每年的账簿,我们都会在年底之前送入京城,并且上缴当年的财政结余。”
林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只要账目清楚,就不怕任何人查账,便不会有人敢怀疑戚家,更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说什么闲话了。”
戚如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们戚家定不会让宛儿和太子殿下为难。”事情都已经商议完毕,戚如豹也不再耽搁,又带着戚莫骞和林宛往大殿中走去。
大殿中,赵正祥和戚老将军正饮着茶,说着话。见林宛回来了,时辰也不早了,便起身带着一家老小,向戚家告辞。
戚老将军滚着轮椅,亲自将赵家众人送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口,看着赵正祥、王心怜、林宛等人上了马车,等马车走远了,才被戚莫骞推回了他的寝殿。
五辆马车缓缓前行,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便来到了赵家在连碧城所住的大院子门前。
老管家在门口张望着,见马车回来了,便连忙命侍卫打开了院门,让马车一直驶进了院子里。
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别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众人各自回房歇息,老管家带着林宛、靳浩然、冰儿、青桐、烈风、隐魂、阿力等人去了客房。
林宛累了一整日,洗了澡便上床睡觉了。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才起来,赵家的马车都已经装好了,戚莫林和钟蓉儿也骑着马,带着几十名精锐的骑兵赶来了。
于是,一个有着十几辆马车和十几辆绑着货物的牛车,由东齐大军的少将军和少将军夫人亲自带着几十名骑兵护送的车队,便终于在午饭后,启程往京城而去了。
林宛、王心怜、童心妍和赵思慕坐在一辆马车里,一路上,林宛将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都大致向王心怜讲述了一遍。其中惊险的过程,被林宛语调轻快,略带得意和戏谑地描绘出来,就像说书一样,引人入胜,便使得旅途中没有那么枯燥乏味了。
王心怜看着林宛,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因为她知道,这都不是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而是她的外孙女亲身经历的许多凶险和困苦折磨。
马车来到药王谷山下时,烈风和隐魂进了一趟药王谷,送去了一些日常所需,和林宛从南越国带回来的药草种子。
医圣姚中照和毒圣朱无常在药王谷中闲来无事,这两年便常常带着小白和和小黑下山行医,又收了几个小药童,其中也不乏一些资质极好的少年。
于是,医圣和毒圣的名声,以及这个新建的药王谷,又慢慢在江湖中传扬开来了。好在,这个地方极为隐秘,外人即使知道药王谷就在这附近,也找不到入口,无法进入谷中。
烈风和隐魂将东西送到药王谷时,医圣和毒圣正好都不在谷中,便将东西都交给了小白。
马车并未在药王谷山下停留,烈风和隐魂骑着马,送完东西之后,很快便追上了车队。
车队走得太慢,路上走了十来天,才终于到达了京城。临近东城门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昏暗,官道上行人稀少,城门也快要关闭了。
城门大开,马车缓缓驶进东城门,士兵列在两旁,却并未上前检查,林宛疑惑地挑开车帘去看,却见周天启穿着一身黑色滚着金边的太子袍服,骑着黑战神,带着小五、小六和十几个侍卫,正缓缓向车队这边行来。
见林宛挑开车帘看了过来,周天启的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笑容,翻身下马,迎了过来。
周天启大步行来,先是在第一辆马车前躬身一礼,朗声道:“外公和二舅舅一路辛苦了,天启来迟一步,有失远迎,请外公和二舅舅莫要怪罪。”
赵峰文客气地回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太子殿下政务繁忙,其实不必亲自来此迎接,我等真是受宠若惊。”
周天启笑答道:“二舅舅客气了,自然是应该要来的。”
赵正祥和赵峰文当然知道周天启主要是来接林宛的,便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
周天启又走到第二辆马车前,躬身行礼,道:“天启见过大舅母、二舅母,二位路上也辛苦了。”
马怀玉和邢惜容相视一笑,点了点头,齐声道:“太子殿下客气了。”
邢惜容微微一笑,指了指后面的马车,低声道:“母亲和宛儿的马车在后面,你快去吧。“
周天启勾唇一笑,又转身对骑在马上的靳浩然、赵明晋、戚莫林和钟蓉儿,拱了拱手,笑着一一打招呼,客气地道:“东黎王兄,大表哥,莫林、蓉儿,别来无恙!”
靳浩然、赵明晋、戚莫林和钟蓉儿纷纷下马,给周天启回礼,五人又寒暄了几句,周天启才向林宛的马车走来。
车帘已经掀开,林宛笑看着周天启,却抿着唇,没有说话。
周天启回视着林宛,目光灼灼,却没有忘记,对王心怜躬身行礼,缓缓开口道:“外婆,外孙女婿迎接来迟,请外婆莫怪。”
林宛听到周天启刚才称呼赵正祥、赵峰文、马怀玉、邢惜容、赵明晋、靳浩然等人时,都是依着林宛的身份叫的人,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没有想到,周天启在王心怜面前,竟然自称外孙女婿,直接就提前把林宛当成了他的妻子。实在是让林宛有些措手不及,顿时脸便红了,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