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王后蹙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那怎么成?这样不死不活的,还不如死了的好……”
林宛笑着接口道:“那还不容易?靳鹏展本就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覃王后满脸的不认同,打断了林宛的话,义正辞严地劝道:“宛儿,一条人命啊!竟然被你说得如此轻易?母后礼佛十年,就是为了给儿女们积福积德。你小小年纪怎可轻断死生,造下杀孽?”
林宛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覃王后,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可是,这话对像覃王后这样心地软善的人说,一定没有什么用处。
覃王后见林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又缓了口气道:“宛儿,母后不是责怪你,是希望你明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人生的路还很长,你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林宛沉默不语,乖乖地点了点头,道:“母后,女儿明白了。”说着,就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两个小瓷瓶,分别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和一粒黑色的药丸。再拿出另一个装着适量解毒药水的瓷瓶,将这两粒药丸也装了进去。
然后,递到覃王后的手中,解释道:“母后,这是解药,两粒药丸和药水一起给靳展鹏服下,他就会醒来了。但是,因为他昏迷得太久了,也许醒来会失去武功,失去记忆。”
覃王后接过瓷瓶,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忘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宛乖顺地点了点头,认真将覃王后的教诲都听了进去。
覃王后见林宛如此受教,心下更是喜欢,心疼地道:“好了,宛儿,母后陪你进去再歇一会儿吧。”说着,就拉着林宛的手站起身来。
林宛连忙起身,跟着覃王后往内殿走,刚站起身来,一迈步就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在还有知觉的最后一刻,她只来得及抱住覃王后的胳膊,缓缓滑下去。
覃王后正往前走,突然感觉林宛拽住了自己的胳膊,连忙回身一把抱住她,大惊失色,连声呼唤道:“宛儿,宛儿,你怎么了呢?”
见林宛双目紧闭,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覃王后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覃王后刚喊了一声,青桐就已经冲了进来,见林宛这般模样,连忙双手抱住她的身子,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内殿,轻轻放在床上。
青桐摸了摸林宛的额头和手脚,果然浑身冰冷,虚汗直冒,但却手心火热,气息不畅。青桐连忙从自己袖中取出王琪在临走时给她的应急药水,对一旁的满脸惊诧的覃王后道:“王后娘娘,请帮我扶起小姐的头。”
覃王后看着动作熟练的青桐,点了点头,赶紧走到床头,轻轻抬起林宛的头,小心地抱在怀里。
青桐轻轻捏开林宛紧咬的牙关,缓缓将药水往她的嘴里倒下,大约倒了一半,才停了下来。
跟在青桐后面跑进来的两个宫女,惊恐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青桐做完王琪吩咐的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知道周天启之前是利用内功帮林宛调理气血的,但自己功力不够精纯,若控制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覃王后本想着林宛的药都是医圣给的,应该比宫里的御医更有用。但见青桐给林宛喝了药水,林宛却还是没有醒来,而青桐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不禁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要叫御医来吗?”
青桐摇了摇头,道:“御医来也没有用,王后娘娘您先帮我照顾着小姐,我去去就来。”
覃王后有些迟疑,但也别无他法,点了点头,道:“好,你快去快回吧。”
青桐见覃王后点头,立即施展轻功,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殿门口。
覃王后想了想,还是吩咐一旁的宫女道:“去把刘御医请来,要快!”
一个反应快的宫女立即应道:“是,王后娘娘。”说完就转身向殿外跑去。
覃王后拧眉看着林宛的小脸,只见她的小脸越来越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不过,喝了药之后,呼吸还是比之前要顺畅了一些。
时间缓缓流逝,覃王后心急如焚,焦急地看看殿门口,又看看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林宛,转头对另一个宫女,颤声吩咐道:“去、去把王上和六王子也请来。”
那宫女从来没有见王后娘娘如此失态过,躬身领命,声音也不禁微微颤抖:“是,王、王后娘娘。”转身奔去时,脚步都有些踉跄。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风突然灌了进来,覃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了眼前。覃王后只觉有些眼晕,定了定神,才看清是之前见过的七皇子,他凤尾面具外的半张脸和林宛一样苍白,幽深目光中的关切和心疼让人心碎。
随后,青桐也回来了,飞奔到床边,担忧地看看林宛,又看看周天启,满目惊慌。
周天启的手搭在林宛的脉搏上,只一会儿,就收回了手,对青桐道:“和上次一样,你先帮她准备一下,我再帮她用内力打通血脉。”说完走到外殿等候。
青桐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向覃王后道:“王后娘娘,小姐此病是因为气血不畅,导致闭经。稍后七皇子帮小姐打通血脉后,小姐的月事就会来了,请王后娘娘帮忙准备一下。”
覃王后听完青桐的解释,立即就明白了,向殿外喊道:“月儿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