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清苦涩地一笑,道:“我不喜欢你说谢谢。”顿了顿,又道:“你的病是因为你最近太过焦虑了,心中郁结,才会陷入梦境里,无法醒来。我刚才用了内力去控制你的心神,才将你唤醒。若是再这样下去,你的心脉和脑力都会受到损伤。”
林宛轻轻点头,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这病有治吗?
西门玉清看着林宛沮丧而忧急的神情,轻叹一声,道:“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这种心病,只能靠你自己慢慢调养。药物可以辅助,但是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
林宛沉默许久,无奈地道:“我明白,可是,我做不到。”
“我知道。”西门玉清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目光中尽是愤懑和无可奈何的悲哀。
林宛见西门玉清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不由展颜一笑,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江湖人称药王谷小仙女,如果连自己都治不了,岂不是笑话吗?”
西门玉清轻笑摇头,道:“江湖传言最不可信,说不定过几日,小仙女就变成小骗子了。”
林宛想了想,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西门玉清展开折扇,摇了摇,慢条斯理地道:“周天宏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如果被他抓到把柄,查出你的底细,再放些风声出去,你和周天启的名声可就不妙了。”
林宛闻言更加疑惑,拧眉问道:“他知道什么了?”
西门玉清收起折扇,迟疑了片刻,望着林宛急切的目光,艰难地说出了自己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缓缓开口道:“昨晚,看见你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
林宛心下大惊,脱口问道:“是谁?”
西门玉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开始发现暗处还隐着一个人,以为是周天启带来的暗卫,就没有在意。后来,我发现周天启离开后,那人却向另一个方向走了。我才开始怀疑你们是被别人盯上了,我追了那人几条街,终于还是被他逃脱了。那人对封南城的地形非常熟悉,应该是在此潜伏了多年的探子。”
林宛沉思片刻,问道:“你觉得那人应该是南越人吗?是兰子恒的人?”
西门玉清赞许地点了点头,林宛果然聪明,一点就透,可是,她这病也正是因她的“聪明”而起,不由轻叹道:“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得知后思虑更甚。可是,如今情况复杂,你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我又不得不提醒你。一定要小心,这几日,最好不要离开这里,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林宛感激地一笑,点了点头,道:“谢谢。”
西门玉清拧眉,冷哼一声,道:“刚夸你聪明,你就犯糊涂了。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这两个字,否则,割袍断义。”说完,故作生气地转身走出了林宛的房间。
冰儿看着西门玉清离开,关上门,又走了回来,感叹道:“小姐,这西门公子对您也算是情深义重了,只可惜,注定了要被辜负。”
林宛蹙眉,摇了摇头道:“别再说此事了,想想我就头疼。我欠他的人情越多,我的心里负担就越重,将来还不知道拿什么还呢。”
冰儿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情债,只能用情来还,还不了就得背负一辈子。小姐,您别想这么多了,也许将来他再遇上另一个能打动他的女子,您不就解脱了吗?他既然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帮助您,就是不想让您的心里负担太重,您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还在这儿自寻烦恼。”
林宛坐起身来,抱着坐在她床边的冰儿,撒娇道:“我的好冰儿,你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你说的对,我想那么多做什么?感情的事儿越想越复杂,所谓难得糊涂,我又何必想得那么清楚呢?”
冰儿拍拍林宛的后背,道:“小姐,您是个聪明人,哪有想不透的,您就是想得太多了,才会思虑过多,心中郁结。西门公子说,这病只需好好休养即可。绝不能大意,如果长此以往,会有生命危险。”
林宛乖乖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你多提醒我,我一定注意。”
冰儿对林宛改正错误的态度十分满意,展颜一笑道:“那就好。您现在是起床呢?还是再睡一会儿?”
林宛想着刚才做的梦就不敢再睡了,摇了摇头,道:“不睡了,我想出去走走,睡了一天,也怪难受的。”
冰儿点了点头,帮着林宛换了一身衣服,戴上了帷帽,扶着她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从对面包间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青色劲装,浓眉紧蹙,不怒自威。
林宛停下脚步,让到一边,想等那男人走了,再下楼。
可是,那男人却走到林宛面前,定定地看了她一阵。然后,竟然突然一伸手,揭掉了她的帷帽。
冰儿大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姑娘如此无礼。”
那男人皱眉,淡淡地道:“对不住,认错人了。”说着,正要转身下楼,却又回过头来,冷冷地问道:“姑娘就是药王谷的阿木姑娘吗?”
冰儿冷哼一声,道:“哼,是又如何?”
那男人又看了林宛两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下楼,扬长而去。
林宛却更加心中忐忑。刚才那男人,她认识。正是兰紫月的哥哥,南越的太子兰子恒。
兰子恒第一次见到林宛时,也是在酒楼里,也是在楼梯的转角。所以,兰子恒刚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