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可惜了,你已经无药可救。”
……
碧泱宫秋日的景致虽说比不上霞飞宫内枫林如火,浓艳旖旎,但也称得上是水木明瑟,有种独特的清净之美。当然此种美景在前殿光秃秃的露台附近是看不见的,只有往露台后面的后殿方向走才能得见渺渺烟波秀泽,得享款款落英缤纷。
所谓的落英指的便是后殿门口的花园里种的银桂。此花花色近白,花瓣时而在秋风过后如雪片般纷纷落下。当洛帝同秦昭等人踏入桂花林的时候,银桂的花瓣已经铺了一地,淡香幽幽。可是此时闯入桂花林的一行人明显毫无心思赏花,匆匆的步履将地上的桂花踏碎,碾作尘泥。
“你若是敢骗朕,朕定当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回禀皇上,绝不会错的。慕、许二人已在后殿共处一个时辰有余……”秦小侍说着,只觉后颈阵阵发凉。他伸手一摸,原来是有桂花瓣落入了自己的衣襟内。就在他偷偷低头去捞衣襟里的花瓣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洛帝和乐公公几人都停了下来。
秦昭抬头一看,原来是前方花林深处出现了一抹人影,墨发玄衣,在白色的银桂间显得尤为突兀。他的心里还没来得及“咯噔”一下,就见那人转过了身――
“许……许御侍……”
不断飘落的桂花瓣阻挡在他们之间,令这人的容貌显得有些模糊,可是那双眼睛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忘不了的。秦昭觉得倚在桂树边的许御侍定是仙人无疑,但盯着自己的眼神着实骇人――目光如电,眼神中似乎藏了两把尖刀。整个人亦如一柄未出鞘的宝剑,与自己上次在霞飞宫中见到他之时判若两人。
“你一个人在此等朕?”
“是。”
“等了多久了?”
徐意山任由洛帝靠近自己,抬手将自己肩上的花瓣拂去。他看见后面的秦小侍的面色有些发白,于是愉悦道:“我让碧泱宫里的其他人都去伺候慕御侍了,他目前生不如死。”
“你伤他了?”
“我只是将他踢开了。踢的胸口,不是肚子。”
闻言,洛帝用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树干上,狠狠道:“那踢开之前呢?是他勾引你?还是你勾引他?”
“我们都被人下了药。”他的语气十分轻松,“皇上你不用怀疑我。你已经让我变成了活阉人,我是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的。”
洛帝不由得伸手去摸他那处,皱眉道:“朕又没有真的阉了你。你此处完好无损,何愁不能再派上用场?如今就连怀有身孕的慕氏都对你倾心不已,恐怕宫内其他人更是愿任你为所欲为!”
徐意山见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动手动脚,还将头埋在自己的颈窝,有欲行不轨之势,连忙道:“慕御侍受伤了,你不去看看他?”
“朕早就看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话虽如此,洛帝还是命人去传了御医过来,“只要朕的龙种平安无事,慕氏今后便是被你弄残了,朕都不会觉得有丝毫可惜。”
秦小侍见不远处桂花树下的两个人搂得越来越紧,内心慌乱之余又忍不住想看个仔细。可是,乐公公和几个侍卫就挡在他的面前,他只看见有一件黑色的外袍被扔在了地上,上面沾了好些洁白的桂花瓣。
秦昭不明白戚妃侍给自己的“催/情香”为何没有在许御侍身上奏效,更加难以猜透皇上的心思。当几日后被请到掌刑司的时候,秦小侍才幡然醒悟,原来不是那催/情香无用,而是他用在了错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