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嘉笑了笑,“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打碎杯子了。”
“打碎杯子?”青儿这才看清楚地上有些碎瓷渣子,连忙担心地问:“那小姐你没有受伤吧?”
“只是划了一道小伤口,不是大伤。”说着,元善嘉将手掌伸出来让她们看。
青儿惊呼:“小姐!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她有些责怪。
元善嘉摆摆手,伸出手让她仔细看,“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你看。再说了,你问我就说了。”
青儿还是嘟囔道:“小姐!哪里小了?要是老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心疼了。”
她放下元善嘉的手,小心地把她扶到凳子旁边坐下。“小姐,你先坐着,我去拿药。”
元善嘉有些无语,她是手掌有点伤口,怎么青儿的动作让她有一种半身不遂的感觉?
见她出去,元善嘉连忙道:“你拿药的时候多拿一些,到时候放在我房里。以后受伤了也方便一些。”
青儿连忙制止道:“小姐!您说什么呢?您可不能再受伤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家小姐说得对,应当预备一些为好。
冉竹小心地走到元善嘉旁边,她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将几个容易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找到了!
冉竹眼睛忽然一亮,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阴影。
那人就在床与房梁之间的阴影处!烛光照不到那里,恰好形成了一个阴影死角。
而且元善嘉的床是元老夫人嫁妆里带来的檀木拔步床,床架子十分坚固,上面即使站了几个人,也不会塌。
那人站在上面,床架子更是一动不动。
冉竹拇指与中指一动,眼睛一转,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一只软软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在她的手上微微扣动两下。
小姐?
她疑惑地看着元善嘉。那只手正是元善嘉的手,白皙的手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小姐?怎么了?她的目光这么说着。
元善嘉轻轻地摇摇头,说道:“你说青儿也真是大惊小怪,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她越来越像是一个管家婆了!不过,我的伤口真的有些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瓷渣子进去了。”
冉竹瞳孔不由地一缩,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按兵不动?
她悄悄地将银针收回袖子中,随时备着。
冉竹小心地观察了元善嘉的伤口,“小姐,没有瓷渣子进去,等到青儿拿药来了,上上药就不痛了。还有,小姐,青儿只是担心您而已。若是听到您说她是管家婆,肯定是又要伤心了。”
元善嘉撇嘴,“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告诉她不就是了。你看她的样子,把我当重伤患者一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冉竹无奈地摇摇头,她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脚下的阴影处,一动不动。
“小姐,奴婢回来了。”青儿快步走来,“冉竹,你快点把小姐的伤口清洗干净,免得不干净的东西进了里面。到时候留疤就不好了。”
冉竹点头,从茶壶中倒出一些茶叶水,小心地清洗伤口,又用手帕擦拭干净。
青儿拿出一根圆头竹签,从青白色瓷瓶里挑出一小块黄白色乳膏状的金创药。
“这是之前老爷拿过来的,听说是宫中赐下的,不容易留疤。”青儿一边小心铺平药膏,一边絮絮叨叨。
冉竹难得点头,“这金创药从气味色泽,都可以说是上品,其中添加的祛疤用的名贵药材也不少,的确是宫中出品。”
青儿疑惑地瞥了一眼冉竹,冉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马上,她又被元善嘉的微微皱眉吸引过去。
“小姐,您还说没事。您看,现在知道痛了?”青儿不禁放轻手法,更加小心翼翼的。
一个小小的伤口,她愣是纠缠了半刻钟,才包扎完。
“小姐,您下次可得小心了。不然留疤了怎么办?”青儿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
“知道了,知道了。”元善嘉点头,“好了,你们收拾收拾碎片,便下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因着之前便将睡衣都换好了,所以元善嘉也不需要再服侍一番了。
青儿将瓷片小心地用手帕包起来,放进托盘里。
冉竹则是将剩下的金创药放进了梳妆台的柜子里,“小姐,奴婢把金创药放进柜子了,您拿东西的时候小心些。你若是伤口痛了,就叫奴婢进来。”
“嗯。”元善嘉点头。
她知道冉竹这是在说,让她小心些,若是有意外,早早叫人。
冉竹跟着青儿后面,关门出去了。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元善嘉看了看左手掌心细细的绷带,有些皱眉,感觉有些不舒服,想要取掉。可是一想到青儿和冉竹的眼神,又放下了右手。
“把药给我,不要耍什么花样!”那人又出现在元善嘉身后,低声喝道。
“快点,往前走。”黑衣人刀子抵着元善嘉,没有一丝放松。
“你不要急。”元善嘉配合着黑衣人的行为。
她的脑子中急速转动,综合着最近得到的消息。
突然,她想到之前冉竹跟她说过,楚国公馆遭了刺客。听说那楚国未来太子妃被挟持了,至今下落未明。
再一想,元善嘉回想到这楚国公馆离元府并不是十分远,只隔了几条街道。
那么也就是说,这黑衣人很可能就是那晚的刺客了。
但是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之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