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被贺钧言箍在怀中,属于男人的气息炙热袭来,紧紧将她包围。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她手脚发软,尝试着挣开逃脱,却使不上半点劲,只能像个俘虏臣服,被动地跟随着,被他牵引,被他掌控。
好不容易从晕眩中回神,在贺钧言游移的手掌越来越过界时,她终于推开了他。
陈轻胸口起伏,深呼吸,他也同样,手臂撑在她肩侧,身子微微下倾轻轻喘息着。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许久,她用手背在唇上一抹,镇定下来,于对方耐心殆尽前接通。
贺钧言因她擦嘴的动作眼神一暗,长吻结束后浮现的那一丝浅淡尴尬消弭,心头瞬间萦起一股恼怒。
她没察觉,注意力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夺去。
叶杭换好了轮胎,开车到别墅门口,打了她好几个电话都没通,等不及只好进来喊。一楼没找着她,转了一圈往上来了。
陈轻怕被他撞见眼下情景,有点慌乱:“我…我在楼上,马上下来!”
“你在哪?二楼没有啊,你在三楼?”
叶杭似是边说边往上走,听筒里的声线和楼梯上传来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神经一紧,陈轻直起腰板转身就要开门出去,被某人一把扯住。
“急什么?就这么怕被人看到和我在一起?”
贺钧言眼底隐隐有火光跃动,唇角的弧度夹杂着嘲意与怒意。
“叶先生在找我……”陈轻不懂他为何突然又暴躁了,横竖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现下脑子里混乱得紧,倒不如先回去,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如果和他还有下次的话。
叶杭的喊声越渐清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挣了挣手腕,想脱离他的桎梏,却动弹不得。
“贺先生?我得回去……”
话没说完,把手被人拧动,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叶杭打量一眼,见陈轻的手腕被贺钧言紧紧攥住,眉头一皱。
贺钧言冷冷道:“这是我和她的事。”
“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叶杭一下子激动起来,新旧怨气一起算,说着便揪住了他的领子,“我得罪你了?还有陈轻!你好端端的非要跟我们呛才开心是吧?”
贺钧言不甘示弱和叶杭瞪上,火药味十足。
陈轻的手腕得到解脱,可不仅轻松不起来,反而悬起了一颗心。着急去掰两个男人的手,谁知他们一个比一个用劲,费了半天力仍然纹丝不动。
她急道:“有话不能好好说?你们……”
“你闭嘴!”贺钧言斥她。
叶杭不高兴,反斥道:“你凶她干什么?随便乱撒火,你真以为自己是枪|眼子?”
“有种再说一遍?”
“说就说!贺钧言你个王八羔子缺心眼,这么对兄弟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你够兄弟,你仗义?”
“至少比你强,我可没跟个神经病似的逮着人就开火!”
“我……”
“够了!”陈轻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狠狠对着两人的脚左右各踩了一下。
互相怒视的两人双双侧目,她顾不得什么害怕不害怕,身份不身份的,烦躁道:“你们俩要打架去楼下打!那宽敞地方大,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又对叶杭道,“叶先生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下去,不就是几小时的路嘛,你们打完我也到家了,正好!”
她说罢扭头就走,也不管身后两人如何,“蹬蹬蹬”飞快跑下楼梯。
叶杭在后头叫她,她不想理,脑仁生疼,太阳穴突突跳,只恨没长对翅膀,好快点飞离这里。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爆了,端着正正经经的架势想和人好好谈谈,可人家根本没把她的郑重当回事,莫名其妙吻过来,莫名其妙发脾气。
叶杭也是,一点就炸,不管不顾像头牛似得只想着冲上去角斗。
爱闹爱吵就尽管折腾去吧!和他们认真,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陈轻直直奔出一楼大门,上了发条般一个劲儿地猛走。
林间道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停下脚步。
树叶飒飒而响,心里却乱成一团,纷杂一片。
太慌乱太焦急,她没问他那个吻的含义。
没来得及,也不敢。
不敢问。
叶杭开车赶上来,降下车窗道:“上来,我送你回去。”
陈轻抿唇打量了他一会儿,想到自己冲他发火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那王八羔子从小到大吵习惯了,没事儿,你别有心理负担。”他招手,“上来吧,不管怎么先回去再说。”
微微垂眸,她轻咳了声:“刚刚的事我很抱歉,叶先生。”
叶杭笑出声:“这有什么,你不踩我们,我俩现在指不定还在那吵呢。”又招了招手,“赶紧的,天有点沉,估计一会儿要下雨了。”
陈轻这才上去。
系好安全带,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没多久就听叶杭忍不住说起了他和贺钧言以前的事。
“他刚拿驾照那会儿,好端端的非要作死,周末一个人开车跑去郊边瓜果养殖地里偷人家的西瓜,偷了三个,转眼就被人逮着,赔了好几倍的钱。结果回来路上车胎爆了,三个西瓜全颠成了两瓣,还是我去接的他……”
陈轻惊讶于贺钧言居然也有这种糗事,又觉得羡慕:“你们感情真好。”
叶杭一听,哼了声:“好?我才不跟他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