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下汗吧。(孟岩看到于欣还没有缓过来,紧张的一头汗,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于欣恬淡羞涩的接了过去,眼睛一瞄手帕下面一朵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
这是她们第一次偶遇的时候,她给他的,后来孟岩也没还给她,这以后,她也忘记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孟岩居然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还又转到了他的手中。
“谢谢。”擦过汗后,于欣本欲还回去,可又觉得自己用过了,再还回去有些不妥。
没想到孟岩倒是很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手帕,然后放入怀中,弄的于欣一脸的尴尬,羞红满面。
殊不知,孟岩看出来她的为难,这才主动拿回手帕的。
“我送你回去吧。”
“嗯。”于欣没有拒绝,低头答应了一声,上了马车,福伯驾车,孟岩骑马跟随。
一路静静相随,一直送到于府门口。
“你到了,我就先告辞了!”
“嗯,孟大人慢走!”于欣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驾!”
“小姐,你怎么没留孟大人进府坐一坐?”老福道。
“福伯,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强求呢?”于欣暗叹一声,“何况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老福叹息一声。
司礼监。
“翁主,事情就是这样,圣上不但屏退左右,还不让我们靠近,甚至连起草起居注的史官也赶走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谈论什么!”
“这就奇怪了,主子跟这个孟岩关系并不亲密,还带他去坤宁宫。难道是为了钱皇后?”
“翁主,皇后与圣上成亲已有两年有余。这肚子丝毫不见动静,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曹吉祥揣测道。(
“孟岩虽然医术高明,可他也太年轻了,而且自己尚未成亲,难道他还精通妇人科不成?”
“翁主,您难道忘了,当初这个孟岩闯入锦衣卫北衙。那张苞的妻子受刑过度,出大红,流产,不就是他一手拉回来的?”
“不错,不错,不过,如果仅仅如此,主子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应该是有人在主子面前进了谗言!”王振老眼一睁,异常愤怒道。
“依属下看。除了太医院的温良栋之外,别无他人!”
“他?”
“这个人深的主子信任,而且后宫中不少嫔妃。包括先帝的妃嫔都得到过他的恩惠,没有过错,任何人都动不了他!”
“是呀,这个人背后还有一个胡濙!”
“这个老家伙,谨小慎微,而且半截身子入土了,不足为虑,倒是他掌控的教坊司密谍对我有大用,吉祥。对密谍的渗透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正在抓紧进行中,锦衣卫那边似乎跟胡濙接触的十分密集。看来,胡濙这个老家伙不太相信咱们!”
“我们是主子身边的人。而锦衣卫是主子的鹰犬,孰亲孰远,这老家伙老糊涂了,分不清楚了!”王振的长随毛贵道。
“今天的事,太后那边肯定会有反应的,翁主,咱们不妨先看一看,等一等?”曹吉祥建议道。
“嗯,你的想法甚合我意,先静观其变。”王振道。
“翁主,曹豹那边怎么办,他已经被郭老虎扣押了两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不会熬不住锦衣卫的酷刑,把中后所的事情都招供出来?”
“都是我那两个愚蠢的从子惹的祸,本来咱家已经更郭老虎达成协议了,谁知道他居然偷偷让人去中后所放了一把火,这是在毁灭证据吗,他只是在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翁主,两位侄公子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是想想办法,这件事该如何收尾。”
“这件事主子已经知晓,也不知道郭老虎对主子都说了些什么,如果非要有人出面顶罪,那就让那个曹豹去好了!”王振道。
“曹豹这几年对咱们的孝敬可是不少,这要是推出去,下面的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这个咱家又不是不知道,咱家起初也是想要保的,都答应郭老虎了,帮他把亏空补上,人罢官了事,等过些日子,寻个机会外放,未尝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现在看来,曹豹的事情一旦被捅出来,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这件事还是他们自己作死才导致的。
“禀翁主,蒋公公来了!”
“是蒋冕,这个时候他来,应该就是为了圣上今日下午召孟岩入宫一事。”
“请他进来吧!”
“蒋公公,翁主请您进去!”
……
南衙。
“看来圣上对你另眼相看,并未受到王振等人的影响。”入宫给皇后瞧病这事儿,孟岩不可能不跟郭怒通气。
“圣上是个宽厚聪明,不是一个轻易被谗言误导的人,只是太过信任王振了,这才使得朝纲不振,佞臣有机可乘!”孟岩对朱祁镇颇有好感。
这个皇帝虽说也有诸多缺点,但不失为一位可以交往的人。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郭怒道,“听啸尘说,你想利用蒙克进行反间,打入北元内部,获取情报消息?”
“我确实有这样一个构想,蒙克的真实身份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不对他采取措施,或许可以利用他曾经是阿鲁台的人跟脱脱不花建立某种联系,便于我们掌握脱脱不花的动向。”
“怎么才能建立联系呢,阿鲁台已经死了十一年,蒙克跟他们中断联系也有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