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大气的结婚进行曲在酒店里响起,舒明心走过红毯,在众人的瞩目与祝福下,与他的新任丈夫宣誓、亲吻并交换戒指
大概三个月前,她结束了工作,回到了水都,而发生的一切让她开始累了,开始想要有个家,于是她打算和陪伴自己多年的男友结她人生的第一次婚。
很奇怪,还有点好笑,她人到中年,孩子都结婚生子了,这竟然只是她的第一场婚礼。
“老妈,结婚快乐。”
在盛大的筵席散开后,舒望独自去到了休息室,此时夜已深重,而舒明心则在一天的疲累应酬后躲在这里捏着酸痛的脚踝。
“我爸他去哪儿呢?”舒望四处没见着新郎官,于是走上前亲自为舒明心按压起了肩膀:“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帮你揉揉吧,他吃醋了那可不要怪我哦。”
“你叔叔招呼客人去了,”舒明心反手握住舒望的手:“别勉强自己,和以前一样叫叔叔就好了。”
舒望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就继续了下去:“可我想要一个爸爸啊。”
“小望,”舒明心表情微怔,很快又复杂了起来,她忽然转过身,抬头仰望着站得笔直的舒望:“我想……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舒望努努嘴,拖了把椅子在舒明心身旁坐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秦宥嘛,可是他死不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小望听我说,”舒明心伸手将舒望的手攥在手心里:“是和你亲生父亲有关。”
“我……我的亲生父亲?”舒望过了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哦,你说那个在怀孕时就抛弃你走掉的混球啊?”
见舒明心神色凝重,开着玩笑的舒望也渐觉不妙,不由抽了口冷气:“等等,今天你对小沈同志好像……有些冷淡啊,难道……啊!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是。”
舒望顿时松了口气:“那你随便说,我绝对可以接受。”
舒明心略微小心地打量着舒望脸上的神情:“今天我看到电视上关于秦宥坠崖的报道,镜头扫过了他的未婚妻……“
“等等!你是说蒋经兰?”舒望猛然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光了力气,忽然脸色就变得惨白:“我宁愿和沈景行是亲兄弟……”
“她的父亲蒋立周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蒋立周?舒望嘲讽地勾勾嘴唇:“那这还真是个坏消息啊。”
舒明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但是也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和蒋经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什么意思?“舒望面露迷茫,身体却悄然直了起来。
舒明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一声不吭地走掉,去勾搭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之前,我们曾经吵过一架,我希望他去看医生,他却认为我这样伤了他的自尊。”
舒望一头雾水:“什么病?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
“其实在那不久前,他出了一场小车祸,虽然不致命,但是却很残忍。”舒明心闭上眼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时,她缓缓说出了蒋立周最隐秘的秘密:“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功能。”
舒望立即明白了,他小声问:“但是,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就这样让它成为一个秘密不是更好吗?”
“我在担心你,小望。”舒明心握紧舒望的手,眼里竟带着一丝恳求:“不要相信他。”
“我怎么可能相信蒋立周呢?打他都来不及。”舒望不满地嘟哝着,与此同时悬在嗓子口的一颗心也安放回了远处。
“我说的不是他,”舒明心再次捏紧了舒望的手。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透着一丝凉意:
“我说的是沈、景、行。”
“还没睡呢?”舒望倚在门旁敲了敲门,正在床上看书的沈景行立即抬头看向他:“嗯,我还想再看看书。”
“真的?”舒望挑挑眉,继而转过身背对着沈景行拨弄起书架上的书籍:“你觉得今天怎么样?”
“很好。对了,小书睡了吗?”
“嗯,早睡得跟猪一样了。”舒望略显敷衍地答道。
为了不打扰到舒明心,他和秦因书住的是沈景行之前在水都的家。沈景行一人睡,他同秦因书就睡在隔壁的客卧。他到沈景行家来的次数本来就少,而进到沈景行的房间这还真是头一回。
舒望又随意聊了几句直到视线落到一本厚厚的相册上,他顿时笑着从书架上抽了出来:“我可以看看吗?”他转身看向沈景行。
沈景行淡淡一声“嗯”,表示同意。
舒望拿着相册翻了几页,看着上面一脸笑得开心的小团子,随口说道:“真是男大十八变,小时候这么可爱,跟现在可一点也不像。”
可是相册只翻到一半,后面便什么也没有了。
“咦,这后面怎么没有了?”他回头望向床上的沈景行。
“我只是不太爱照相了。”沈景行随口答道,摘下金丝边框眼镜,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哦,这样啊。”舒望挤上床靠在沈景行身上状似随口一提:“你看你都见着我妈了,我是不是也得去见见你爸你妈?你别想歪了,我可不是想要结婚什么的,只是我想要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他们……我就早点……”
“早点和我分手?”
舒望沉默了一会,只得答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我不想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
沈景行伸手揽住舒望的肩头:“那就不巧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