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隋安醒来,身上的疼痛让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如此荒芜。
白色的床单上那片鲜红十分刺目,隋安双手附在脸上,任发丝凌乱地垂在肩头,不就是一层膜?她要给自己足够的心里暗示,才能让自己不再害怕。
她想起昨晚薄宴的表情,真是比她现在还糟糕。
薄宴说,“骗我?嗯?”
隋安疼得忍不住尖叫,声嘶力竭,她绝不是那种默默承受和忍耐的人,她眼前天旋地转,她的惨叫却丝毫没将他的情/欲消退,“薄宴,上弟弟的女人是一种什么感觉?邪恶的满足感?”
薄宴的汗滴在她脖颈和锁骨上,“不是满足感,是快感。”
隋安指甲掐住他肩膀,“你心里有病。”
薄宴说,“也许吧。”
隋安经常把薄宴形容成一匹狼,但这一夜,薄宴更像嗜血的吸血鬼,在被骗之后,贪婪地、永无餍足地索取。
女人敲门进来,送来早点,“隋小姐请用。”
隋安捋了捋头发准备起身,女人又说,“薄先生已经出去了,您在房里用餐吧。”
隋安点点头,“知道了。”
人在疼痛时,身体里的能量就会消耗更快,隋安把早点吃完,身体还是乏,周末她不用上班,窝回到床上一直睡到中午。
下午钟剑宏打电话来,让隋安去看他。
钟剑宏躺在床上输液,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隋安进去把包放下,“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至少半个月。”钟剑宏看了看她,从脸瞧到鞋尖,她今天看上去不太一样,发丝有点凌乱,脸色也不好看,钟剑宏想起昨晚的对话,忍不住问,“隋安,你昨晚跟薄宴……?”
他语气试探,话说到一半又停了,尴尬的气氛渗到骨子里去,隋安沉默。
“擦。”钟剑宏一拍大腿,几分痛惜地撇过头去。
“我再次尝到了不能反抗的滋味。”隋安眼圈开始泛红,她幽幽地盯着地面,“就像当时我阻止不了他砍下你的手。”
钟剑宏也沉默了,良久才说,“跟了这种人,你要学着长点心眼。”钟剑宏一副担忧表情,“抽屉里的文件你拿出来。”
床头上一个不大的抽屉,隋安拉开,拿出里面的黄色档案袋,“这是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
隋安打开,里面是很厚的一叠照片,“季妍?”
照片里季妍似乎正在度假,可脸色苍白,人看上去也很虚弱,躲在日光的暗影里,神色痛苦。
“季妍这是怎么了?”隋安惊惧地一张张往下看,速度很快。
“同行跟去偷拍的,这是夏威夷的一家疗养院,薄誉下手够狠。”钟剑宏从床头抽出一支烟,“来一支?”
他知道,隋安这样的女孩,尤其在害怕的时候更会想要吸烟。
隋安接过,从包里翻出打火机,“她身上看上去没有伤口,究竟是什么病?”
钟剑宏正在点烟,闻言抬头看她,目光看起来意味深长,隋安心口忽悠地一颤,“怎么,是恨难治的病?”
“子宫被利器划烂了,就算养好了也……”
隋安夹着烟的手指颤了颤,肌肉不住地抖,“真特么不是人,他心里有病,他绝对有病。”
“你有没有想过薄誉会怎么对付你?”钟剑宏看着她,“季妍都没能幸免,薄誉会轻易放过你?”
隋安一愣,猛地吸了一口烟,“我不知道。”她语气有些败坏,“或许,他现在已经在报复我了,这更像是一场他们兄弟之间的游戏,而我是手里的道具。”
隋安想起薄誉说过的话,他喜欢季妍,所以为季妍报仇,他同时也恨季妍,所以让她受到惩罚。
隋安把最后一口烟吸进肺里,“薄誉私自签了和我们所的合同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想把我拖下水,像季妍一样搅入他们之间的战争。无论最后他们谁胜,我都是死得最惨的那一个。”
钟剑宏吐出一口眼圈,“项目别做了,你赶紧离开b市。”
隋安攥紧手心,“我不会待太久。”
钟剑宏掐灭烟,“照片看过就烧了,我不想再趟这浑水。”
“季妍就这么毁了?”隋安还是不敢相信。原本是容貌姣好的明日巨星,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如果她没有曝光,是不是……?
“娱乐圈是一个更新迅速的圈子,每天都有新人出来,一张脸就算再有辨识度,一两年不被镜头追逐,一定会被观众遗忘,她想再出来,难啊,而且她又是这种情况。”
隋安沉默。
“既然已经跟了薄宴,就学会卖乖,别脾气硬得跟个烈士似的。想让一个男人心疼你,就得软得像水。”钟剑宏顿了顿,“也许,薄宴是你今后的靠山。”
“我走了。”隋安把烟掐灭,提着包走人。
“隋安。”钟剑宏喊住她,“别把自己当成圣母,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颓废和失败负责任,路是季妍自己走的,与你无关。”
换句话说,就算隋安没有曝光,薄誉就不会发现吗?
但,隋安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吗?
隋安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隋安开始正式在上班,公司为她的项目组提供了一个多功能办公场所,环境优越。
组里除了小黄等四名助理,其他都是业务精英,工作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对于来说,大部分工作人员还是敬业的,容易沟通的,但也不乏少数难搞的人,比如销售四部的孙天茗。
隋安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