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若有所思,汤扁扁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我昨天新买的口红,颜色很正吧?”
“不褪色呢,你看我用了一上午,到现在一点都没有补过,不错吧?”汤扁扁把小嘴凑到她面前,隋安只好点点头。
汤扁扁心情瞬间大好,“你要不要试试?”
“我?”隋安指了指自己,那唇膏显然是最近流行的姨妈色,而且是重色号的姨妈色,隋安摇头拒绝,“我过敏。”
汤扁扁惊讶得嘴都变了形,“这理由都说得出口,你以为我愿意给你用啊,我还舍不得呢。”
隋安忍不住笑了笑。
“哎,我跟你说。”汤扁扁收起口红,凑到隋安面前,“我们薄副总前段时间连续受伤,上周还掉到海里昏迷不醒,成功博取了同情,而且据说他手里有几个好项目,因此好多股东都倾向于薄副总。”
隋安一愣,“可是薄誉……”
“你是想说他的心理疾病吧?”汤扁扁摇摇头,“最近做了十分专业的医学鉴定,说精神方面没问题,而且薄副总不像薄总那样严厉,平时人很好,公司里的员工都很喜欢他,我觉得薄总这次恐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隋安像被泼了凉水,“薄宴在的这几年,利润不错,股东分红也很稳定,去年和前年都超额完成收入,公司完成了大量资金积累,虽然今年……受到经济环境的影响,收入利润都有所下降,但是……”
“没有但是。”汤扁扁晃了晃手指。
隋安愣了,心也悬了起来,对于股东来说,利益至上,谁能在经济环境不好的时候,引领公司持续发展,谁就应该上。
“如果薄总这次下来了,你知道会面临什么吗?”汤扁扁煞有介事。
隋安摇摇头。
“会回美国,不一定会回来了。”汤扁扁推推她,“你要尽快给自己想好后路啊,如果薄总带你走再好不过,他要是不肯带你走,你……”
汤扁扁有点说不下去,隋安静静地揉搓着那个毛绒笔帽,脑子里有点乱。
隋安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二十,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和议论声越来越近,应该是散会了,隋安拿起包,“走了。”
“喂,你这么着急干嘛?”汤扁扁压低声线。
隋安没理她,刚走到门口却遇到薄誉,这点也是够背的,隋安立即想缩回去,可薄誉已经笑着走到她面前,“隋小姐,又见面了。”
他笑容温暖,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任何问题,隋安毛孔都张开了,浑身发冷,“请薄副总让一让。”
薄誉却故意又往前有一点,几乎贴到她身上,笑容一成不变的温柔,“真是无情,忘了我们一起吃烛光晚餐,一起跳舞,还差点一起死掉。”
隋安脸色变了变,“薄副总身体恢复的不错。”
“隋小姐,还不是多亏了有你。”
他微笑,“你知道的,我得过病,以前对你做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在病中,不过那次坠海对我身心冲击很大,我以为我要死了,那一瞬间让我想明白很多事情,所以现在我都好了。”他说完轻松一笑,“以前的事,还请隋小姐不要介意。”
隋安审视地看着他,不得不说,如果这些都是他演的,那么他的演技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
不过薄誉之前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病,今天的确有点不同,隋安皱眉,“你真的好了?”
“是,我好了。”薄誉有些无奈地摊开双臂。
隋安认真审视他,“薄副总上次提到的文件……”
“放心,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薄誉突然笑得灿烂,“不过现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薄誉进了电梯,隋安目送着电梯从二十三楼一路下去,良久才反应过来,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
薄宴办公室的门开着,薄宴刚走进去在扯领带,神色间都是冷气,隋安进去把门关好,“薄先生,要吃饭吗?”
薄宴转过身扫一眼她,点点头。
隋安推门出去,她知道薄宴平时没那么奢侈出去吃饭,他都是吃公司食堂的,所以直接让秘书去食堂拿两个人的餐送上来。
隋安再进去时,薄宴已经脱了西装外套,靠在座椅上仰着头闭目养神。
想必这次会议并不顺心吧,汤扁扁的话不断在她脑子里转悠。
隋安不敢打扰他,走到旁边的沙发里坐下,拿出手机翻了翻新闻,心情却十分烦躁不安。
以薄誉阴郁的性格,突然变得这么安静,总是让隋安觉得有问题。汤扁扁说他出具了精神检验证明,可这病,真的这么容易就好了?
办公室里的沉默让人不安,不一会儿,秘书送饭进来,四菜一汤,总裁的伙食看上去还是很美味的。
薄宴走过来,“下午你就待在这里,我还要继续开会。”
隋安正在打餐盒,有些惊讶,“薄先生,不然我还是先回去吧,我在您这里似乎也不太方便。”
薄宴看她一眼,“不是让你叫我阿宴?”
“那个……”隋安笑了笑,“不是有点不习惯嘛。”
她把筷子递给他,薄宴接过,“有东西要送给你,你要是先走,别后悔。”
“送我东西?为什么?”隋安奇怪,连放在嘴里的牛肉都没来得及咀嚼。
“因为我想送。”
“有钱真任性,不过我喜欢。”隋安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薄宴碗里,“是什么东西,能现在就告诉我吗?”
薄宴瞅了瞅她,夹了一块土豆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