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薄宴一直都没有回来,隋安爬起身,然后开始整个晚上都在拨打薄宴的电话,始终关机。
我要让你隋安永远觉得欠着我的。
现在的隋安果真就有这种感觉,可是她的选择有错吗?
她爸爸不管曾经做错了什么,她都是她爸爸,她没有那么高尚的品格,置自己家人的生死于不顾。
她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薄宴?
可这个男人走的时候偏偏让她怀着对他的歉意和自责,这是最残忍的。
他几天前就知道薄誉会这么做吧,那几天他的反常,就应该是早想好会有这样的结局吧?
所以他为什么要不顾自己反而成全她?
隋安不敢继续往下想。
隋安的不冷静,使她没办法正确思考问题,没办法做出判断,她只是觉得,无论事情是什么样,她想当面问清楚,或者当面说声对不起。
她想过要离开薄宴,却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思绪太乱,隋安竟不知道自己这样折腾是为了什么?
想得到谅解和宽恕?为了让自己的心舒坦一点?
这一夜,隋安始终疯狂地打电话,直到他的号码从关机变成不在服务区,然后隋安捧着手机,一直盯着屏幕看。
第二天,隋安平静了。
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自己选的路,就是刀山,她也要咬牙走过去。
薄宴既然都说了他也不爱她,那她现在,岂不是连说对不起都显得多余?
离开薄宴,这不是最好的方式,但结果一致。
然后她开始收拾行李,打包回家。
隋安回公寓,在出租车里打电话给汤扁扁,汤扁扁没有接,隋安直接上了楼。
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这才意识到她家的门居然被汤扁扁给换了锁芯,隋安正要发怒,就听门里女人的喘息声,靠,这是真把男人带到她家里搞了。
砰砰砰,隋安踢门,“汤扁扁你给我开门。”
门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重物滚落声,不一会儿,门开了,露出汤扁扁红润的锥子脸,“你怎么来啦?”
“这是我家。”隋安一把推开她,沙发旁一个年轻男人慌忙提裤子,衬衫全是褶皱。
“你们居然在我沙发上做?”这个意识让隋安血液上冲,“汤扁扁——”
汤扁扁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这沙发也不值多少钱,到时候给你换个新的,绝对不让你吃亏。”
这态度跟她的名字一样欠扁,隋安冲进卧室,卧室凌乱得呀,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地板上堆满衣服,床上零零落落的化妆品,真是忍无可忍,“汤扁扁,我命令你明天就滚出去。”
“我没在你床上做啊,你激动什么?”
“你还想在我床上……?”隋安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认识汤扁扁的,她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
“你那个男人怎么还没滚出去?”
“你这疯子怎么说话呢?”男人不满,指着隋安的额头。
“我就这么说话,我让你滚——”隋安彻底爆发了,随手拔出床头灯就照着男人的脑袋削。
汤扁扁见她鲜有的激动,连忙拉住男人往外推,“她心情不好,你先走吧,我明天找你,爱你呦,么么哒,思密达。”
汤扁扁把男人推出房间,又说了一会儿话,隋安听见男人摔门而去的声音。
隋安倚在门边,“汤扁扁,你怎么还不滚?”
汤扁扁倒了杯热水走进屋,“这不是你被男人甩了,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说走就走,以我的为人我必须得好好陪着你啊。”
她把热水捧到隋安面前,“看你憔悴的,来喝口热水。”
隋安瞪了她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她被男人甩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像什么?”汤扁扁叉腰看她,“泼妇。”
卧槽?她还有理了?
汤扁扁把她拉到床上坐下,“不过你失恋不是挺好,薄总一看就是难伺候的,像他这种男人还是留给我们这些美女吧,是吧?”
隋安白了她一眼,“尽在这说风凉话。”
“我可是为你好。”汤扁扁不依不饶,拍了怕她的肩膀,“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隋安不指望她能照顾她,就希望她不气她就行,“你先出去,我昨晚没睡。”
汤扁扁出去后,隋安蒙头大睡,想开了就觉得分开或许是好事,只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不要恨她。
然后,从这天开始,隋安和汤扁扁成了同居的室友。
汤扁扁有很多习惯都是隋安忍受不了的,比如,早晨起来穿着吊带睡衣,站在阳台上激情澎湃地唱凤凰传奇。
尽管她唱歌还算不错,可这也算是变相扰民吧?
隋安披着外套站在客厅里蓬头垢面喝果汁,有时候真想一脚把她踹下去,“我说汤扁扁,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汤扁扁毫不察觉她对她的忍无可忍,“我知道你已经被我的歌声所倾倒。”
隋安摸摸自己的额头,“是我发烧了,还是你在发骚?现在已经是八点半,难道换了老板,你连班都不用上了?”
汤扁扁立即炸了,“八点半,现在八点半了?我的娘我的娘啊,快让开。”
她内心的惊慌使她化成一道惊人的闪电,嗖地冲进厕所。
汤扁扁走后,隋安洗了澡,穿了件外衣去了趟超市,回来炒了个菜自己全部吃掉,心情空荡的时候,只有把胃填饱了,才能觉得舒畅。
下午又蒙头睡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