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啸天往前冲出几步,脑海中马上想到大汉还藏在路边的树林里,得及早赶到他们的小村庄去,不能耽搁了。
他脚下一顿,暴跳般望着黑烟往西滚去,心里简直气愤至极。他眼睁睁望着妖兽逃走,还是第一次,别看琴啸天一副儒雅飘逸之态,对妖兽之类,杀心yù_wàng极强,一旦遇上他,妖兽等生存下来的机会甚少,这次,却事出有因,也算那妖兽命大,方保住了一条性命!
深深叹了一阵子气后的琴啸天,有点怅然若失,黑烟已经滚远,不知不觉间,刚才被疾风吹斜向一边的树木渐渐恢复了些,但大部分已经不再复原。
然后猛地转过身,往路边走去。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藏在大树后的大汉看到了。这时,他放心地牵出了白马,来到路边。见琴啸天气色不好地走了过来,带着几分安慰的口吻,道:“琴宗主,暂且先饶那妖兽的性命,有的是机会啊!”
等赶回去救了那年轻女子后,然后再回来取它性命也不迟!
琴啸天略思忖了片刻,“为什么这下脑子不开窍,他说的很对啊!”
“嗯,只有这样了,待我回外宗时,来个守株待兔,不就把妖兽解决了。”琴啸天脸上微微露出几丝喜色,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遗憾,有失有得,这是人生的规律,这种规律贯穿每个人的一生。
琴啸天牵过马,跃上马背,侧身对大汉道:“上马吧,我们得尽快赶路。”
大汉很清楚,这段路渐渐平坦了,比刚才那段好多了,因为急着赶路,也跟着跳上了马背。
坐稳后,琴啸天手握缰绳,对着白马吼了一声,便快步往前去了。白马因为休息了片刻,又啃了一些树叶和杂草,精神抖擞,一路往前而去····
很快过了那段羊肠小道,来到了一座山丘之地,隐隐看见一个小村庄被大山环绕,稀稀落落十几户人家,琴啸天问道:“前面就是你们村庄?山贼的老巢又在哪里?”
“不,前面是疙瘩村,再往前一两里的路程,就是我们牛村了。”大汉解释道。
琴啸天却有些不解,一个村只有十来户人家,也算一个村,还真算偏僻的小村庄。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噢,难怪此处会有山贼出现。”他们一定是看村庄里的人少,没有能人站出来制止他们,因而他们为所欲为了。
“就是啊!”这些该死的山贼,有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我们牛村,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
说到这些,大汉气愤至极,归心似箭一般,道:“琴宗主,沿着下端的一条大路,径直赶往牛村啊!”
下至大路后,琴啸天带着大汉,一路狂奔往牛村而去。
还不到半刻,已经来到了牛村。
这牛村,似乎比前面的疙瘩村稍大一些,人家也多出十来户左右,房屋比较集中,但房屋都是破旧不堪的茅草房,有部分是用石头砌成,表面也不用泥沙之类抹过。这类石头房的人家,不用猜测,应该比茅草房的人家生活过的比较殷实。但此处有山贼骚扰,这些村民想富也富不起来。
琴啸天所看到这一切,心中隐隐不安,此地仅仅离外宗三十多里,只是过于偏僻,却萧条破败成这个样子,让人简直无法置信。
二人在牛村路口停下,分别跃下马背后,大汉指着前面一间茅草房,有些惭愧的说道:“琴宗主,前面就是我家了。”
我们赶了这么远的山路,先进屋喝杯茶再说,我爹一定很高兴!
说着,大汉把白马牵着,在前面带路,琴啸天跟在他的身后,并不时环视着四周,心里浑然不是滋味。
这里可是沐浴外宗的管辖之地,只是交通闭塞,与外宗附近十几里的村庄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难怪山贼猖獗至极。
大汉牵着白马来到他家门口,老远朝屋里喊道:“爹,我回来啦!”
屋子半晌没有响动,大汉一边把白马牵到一棵不大不小的树下,然后把缰绳栓在树干上,嘀咕道:“怎么回事?我爹出门了?不可能啊!”
他平常习惯这样,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在门口叫他爹。大汉名叫牛冲,这个村子有大部分都是姓牛,因此唤着牛村。
牛冲三岁时,自己的母亲便去世了,都是他爹独自一手把他拉扯大,如今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依然是光棍一条。牛村和隔壁的疙瘩村,家家户户都穷的如水,当然找不到媳妇。在这两个村子中,找不到媳妇的男人极为正常,因为绝大部分的男人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都难以找到媳妇,彼此都不会嘲笑对方,觉得很正常。
而家人也不担心,好像一切都变得麻木了似的,也不会出动为他们子女上门提亲,牛冲也不例外。
“琴宗主,请随我进屋坐吧!”牛冲栓好白马后,拍了拍手,招呼着琴啸天进屋坐。
“好啊!”琴啸天爽快回答道。
既然都随牛冲来到牛村了,岂有不进屋之理,也该了解牛冲家的具体情况,他这次往外宗禀告有功,奖赏一定少不了,只是事情还没有办妥,琴啸天还不好轻易表态。
刚好进屋,忽然门吱吱几声响了,一个头探了出来,问道:“是冲儿回来了吗?”
“爹,我回来啦!”牛冲回答道。
然后,牛冲他爹便把脑袋缩了回去,琴啸天上前,道:“老伯,在下来打扰你了。”
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