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有喝过酒的女孩子,刚刚强撑着喝了十几杯,这会脸上却是红霞遍布,走起路来也显得摇摇晃晃。
张杰只好更加用力的牵着她的手,等来到老夫子家后,便让一个学堂里的孩童跑回家一趟,告诉那孟老爷一声,就说小舞喝了许些酒,在村子里老夫子家睡下了!
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村子里不同,老夫子家依然如同往常,清净而典雅,让老太太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张杰便驾着走路都显得摇晃的女孩子进了屋,帮她脱了鞋,安顿在床上,等人安静的进入了梦乡,张杰这才有心情认真打量女孩子的俏脸。
个头到是不矮,一米六左右了吧,看着睡梦中的女孩子皱起精致的小眉头,张杰不免漏出了笑脸!
出门时,回身轻轻关上房门,摸了摸嘴唇,唇上停留的一丝温热让张杰不禁有些哑然。
老夫子正在园中摆弄他的那些花儿,这个时节已经不是赏花的好时节了,好些艳丽的花儿都已经凋谢了,现在仍然开放的,不过那一两种秋日开放的花朵。
“夫子雅趣,前些日子听闻夫子在学堂授课时旧病复发,险些从讲台上跌倒?不知现在身体可稍稍安逸些?”
来到老夫子跟前,张杰轻声道!
手里头在给花草松土的老夫子稍稍停歇了下来,直了直腰,摸了摸头顶虚汗的老夫子轻声道:“年龄到了,生个病,卧个床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到是子磐你,算是给了老夫好好上了一课。”
自然知道老夫子说的是什么,之前老夫子一直给张杰提醒,各种暗示,不要对这次的科举抱什么希望,就是因为老夫子已经清楚的看出了自己的斤两,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可能会中举。
事实证明老夫子的眼光是很独到的,也是很准确的,对于这次的考举,上面的题目张杰的确是束手无策,如果按照正常的辩答的话,张杰肯定是名落孙山,可正是因为用了些特别的方法,用了一些老夫子无法看透的方法,这才能高中,所以严格算起来的话,自己其实应该算是作弊的吧。
略微苦笑,张杰便无奈叹息道:
“夫子见笑了,学生的那点水平夫子又不是不知道,这次能够高中,纯粹是误打误撞罢了,如果现在让学生和真正的举人老爷比试诗词歌赋,国家伦策,学生是必败无疑的!”
“哎!中了就是中了,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运气?你三叔一连考了五次举,怎么就没有一次这种运气?老夫一生也考举数次,难道老夫就丁点运气都没有?所以,中举,凭的是本事,要是运气可以让一个人九岁考中童生,十二岁中秀才,十三岁中举人,那这个人的运气也太过逆天了吧!”
轻轻拜了拜,脸上带着欣慰之色的老夫子开口道:
“既然中了举,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举人老爷,就要有举人老爷的样子,以前见了那些村里人还要恭敬问好,抱手作践的,现在可不能在这般了,今后见到人再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张开就是婶子大爷的叫了,既然已经踏进了那个层次,就要有身在那个层次的觉悟,还记得你们这些小子上课时老夫给你们讲的第一堂课吗?”
微微沉吟,张杰便恭敬道:
“夫子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便是教了我们规矩二字!”
点了点头,老夫子这才道:
“是了,规矩,老夫给你们讲的第一堂课便是教了你们规矩二字,不止是人,万事万物都要遵守规矩二字,潮起潮落,春夏秋冬,朝露晚霞,生老病死,这种种,种种,哪一样不是在守着自己的规矩行事?你也是这般,既然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士大夫这个圈子,那就要遵守这个圈子的规矩,举人老爷就要有举人老爷的样子,该端的架子要端起来,不能再如同以前那般嘻嘻闹闹,你人小,就更要把架子端起来,否则你自己都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那般,又如何让别人尊重你?”
老夫子在一旁淳淳教导,张杰自然附耳倾听,自然知道,这些话除了老夫子会对自己说,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这般的掏心掏肺。
对于夫子这般用心良苦的教导,张杰自然会竖起耳朵认真倾听,小半个时辰后,见老夫子神色已经带着许些疲惫,张杰便打算告辞,正想着要离去,却见老夫子突然话锋一转,轻声道:
“知道你这孩子惦记老夫的身子,以后就好了,学堂里的事情,你三叔打算接手了,以后老夫也能像你爷爷那般,每天背着手胡乱的转悠,养养花逗逗鸟之类的逍遥自在喽!”
老夫子的话让张杰微微一愣,三叔想着要接手村里的学堂了?这事情还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微微沉吟,心里头似乎抓到了什么,片刻后,轻轻笑了笑的张杰冲老夫子抱拳道:
“这到是好事,三叔肯接手学堂,可以说也是皆大欢喜,夫子今后倒也能够好好享受人生,三叔今后的人生也算是有了归宿,一连十五年的科举,估计三叔也是累了,既然累了,那就把心中的那份执念放下来,好好教导学堂里的这群孩子,将来培养几个举人老爷出来,三叔这一生也算是无憾了吧!”
“虽说这也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不过棋令这小子,老夫原本还以为他恐怕会把后半辈子全都撞在科考上,能够这般早早的悟透,也是出乎老夫的预料,不过估摸着这事情和你也脱不了干系,自己侄子一次就考中了举人老爷,他这个做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