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马车,将刘蝶儿带回家的时候,整个张家村都轰动了,男女老少,婶子大爷的,只要能迈动腿的,都眼巴巴的凑上看看哑巴到底娶了个怎么样的娇小娘。
原本村子里不是没有人给大叔介绍媳妇,考虑到大叔的年龄,在加上他不会说话,那找上门的媒人给大叔说的是一个临县的巧寡妇,带着一个儿俩闺女,用媒人的话来说,大叔要是应了这门亲事,直接就能做爹了。
本来家里头老头子也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别管人家寡妇不寡妇的,人家小寡妇还不到三十,还能生,再说你自己就是个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不会说话,有人愿意跟你就谢天谢地了,还想找个啥样的?
自然,大叔对这门亲事也是乐意的,要知道,在此之前,大叔已经打了近四十年光棍,现在能有个媳妇热炕头,而且人长得还不错,至于带着的三孩子上门,权当自己家孩子养就是了,等将来在要上自己的孩子,也算是一桩圆满的婚事了。
不过,一家人同样看好的婚事,张杰又出来了,这次张杰没有推桌子摔碗,也不需要大吵大闹,只是笑呵呵的说了句大叔的亲事交给我就成,保证给大叔找个十八的。
原本一家人都以为张杰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有人当真,可谁也不成想,一大早起叔侄俩出了趟门,下午回来,马车上就拉了位美娇娘回家了。
家里老太太都说,十五六岁的大闺女,长得又跟一朵花一样,嫁给自己家哑巴儿子是吃亏了,说什么也得好好补偿人家,可不能让人家闺女心里头生了怨气。
张杰自然知道,刘蝶儿其实已经十七了,只是营养跟不上,所以看起来显得小,不过就算十七,配上自己三十七还多的大叔,都是亏了,所以,对于这个自己亲自招进家门的小姑娘,张杰是打心里头疼着,也打心里头宠着,就像老太太说的,人家花儿一样的女孩子,嫁给大叔这个不会说话的庄稼汉,本来就吃了大亏,可不能在让人家心里头再生怨气。
等四邻八坊的都来了,看着重新打扮了一番,然后穿了小姑姑的新衣更显得美艳动人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得夸一声小姑娘长得周中,就是身子骨太瘦了,都好好养养。
立马的,张杰甚至没有让大叔把马车还回去,直接就让大叔赶着马车,然后怀里揣着一大票银两,直奔县城,什么新衣服新鞋子,见样就先买回来,好不好看的,买回来让人家刘蝶儿自己挑,喜欢就穿,不喜欢扔了都没有关系,总之,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家。
大姑娘家的,总是素面朝天的也不是那么回事,以前那是没有条件,既然来到咱家了,那就得好好倒持倒持,什么粉底花红,什么描眉印唇的,这些东西无论是张杰还是大叔,反正两人都不懂,不懂没有关系,只要肯话钱,只要舍得花银子,那就没有什么懂不懂的,什么都来个三份五份的,什么?一样的买这么多干嘛?你不知道,俺家闺女挑剔,这边用了,那边就扔了。
等零零散散的卖了一大车东西,张杰仍然没有满足,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张杰便指了指一个买翡翠镯子的商铺,车子停在店门口的时候,张杰这次却是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仿佛朝圣一般,先是打了打腿脚的灰尘,然后在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甚至还让大叔帮着自己看看哪里不妥,直到搭理的一丝不苟,这才迈着中规规矩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进了铺子。
那商铺里的掌柜的老早就看到了在门口搭理的年轻后生,本来还想调笑两句这后生有趣,却见这后生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走路的气态,均是不凡,掌管的便把到了嘴角的打趣咽进了肚子里,打眼一看,这分明就是一个贵公子,这样的人,脾气都不太好,可不敢招惹了这样的人。
张杰自然没有关注那掌柜的脸色变化,张开便说道:“在下张家村张杰,字子磐。”
“张家村?张杰?子磐?”
老掌柜站在原地愣了愣,像这般开头就把自己名号报上来的,不是没有,但一般都是些很有名望的人,至少在整个县城也得能吃开的,否则的话,你报了自己的名号,人家却不知道,那就是尴尬了。
可既然是人家一旦报了名号,自然身份非同一般,而一旦这老掌柜认同了你的名号,肯定会有好处,最起码,就不会在拿什么赝品次品给你看,而且价格上也会尽量压得很低。
张杰之所以上来就报上自己的名号,也是无奈,因为这店铺里头琳琅满目的翡翠镯子样式实在是太多,在那个年代,只流行黄金手镯,对于这个什么翡翠,张杰是压根就不懂,可既然想要买,而且是买给自己最亲近之人,那自然就不能花了高价在卖个次品回去。
所以,上来就报上自己的名号,这掌柜的肯定要顾虑,新晋的举人老爷,也算是整个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这掌管的但凡有点眼力劲,就不敢坑一个举人老爷,否则一旦让人认出卖出去的镯子有问题,他一个商家就算背景再大,也承受不住一位举人老爷的怒火。
“前两天还在村里举办流水宴接待四邻八坊来着,怎滴?老掌柜没有赏脸?”见那掌柜的只是皱眉苦想,却一时间记不得自己的名号,张杰却也只能开口继续提醒。
“张举人?张老爷?原来是大老爷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坐,大老爷快请坐,虎子,上茶,把爷爷珍藏的那包龙井拿来,让你奶奶亲自泡,都是好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