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同样普通,并不是多么漂亮,性子有些软弱,不喜欢和人家争吵,但,却把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所以,那个时候便觉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女人,便是自己心中唯一的支柱,唯一的信念。只要她能快乐,自己就可以付出所有。
反正,这个世界除了她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只要她能快乐,自己就算消失了,也算不得什么吧!
那时候,就是这般想的,或者说,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这般想的,如果,她不快乐,她要为了自己的前途未来,勉强去和一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重新在一起,那,这份勉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答案,将房门反锁后,张杰便坐到了书桌旁,从书桌最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仿佛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小心又小心的打开,在看到包裹里已经褪色的巴掌大小的一双小鞋,还有一个小纸包,以及几个碎银块时,张杰就这般愣住了。
七年寒窗,自己究竟为的哪般?实现了当初的诺言了吗?让王氏的脸色充满欢笑了吗?
没有答案,也没有人给自己任何提示,那,自己就重新翻找答案好了。
从书桌上的一大堆书籍中一阵翻找,等翻到了薄薄的百家姓后,张杰便小心的打开。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冯陈楮卫,蒋沈韩杨!
……”
这是自己接触的第一篇文章,而正是这篇百家姓,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求学之路,张杰甚至能够清楚的记得,七年前的早晨,自己和张浩两人在三叔跟前背书的场景,那时,手里头拿着小木棍的三叔神色傲然,摇头晃脑的两个小孩子则是满脸认真。
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去抢那一个进学名额?
是了,就是因为总觉得,只要自己能进学堂,王氏就不用那般受人欺负了吧。
翻开三字经的时候,一张略显泛黄的纸条出现在眼前,轻轻打开,‘制怒’二字跃然纸上。
这是老夫子在学堂里送自己的两个字,心思流转,飞速的翻找一本本书籍,终于在一本《孟子》中找到了另外一张纸条。
“静心!”
这是老夫子送给自己的第二个忠告,将两个纸条放在身前,看着上面老夫子苍劲有力的字迹,张杰的神情便渐渐陷入了恍惚。
日出日落,转眼又是一天!
太阳落山的时候,院中的嘈杂已经落下,外面的喧哗和热闹也已经早早退去。
房门口放着一个餐盒,里面有两道精致的小菜,甚至,旁边还放着一壶小酒,只是,那房门始终没有打开,所以,那诱人的小菜便不曾有人动弹分毫。
堂屋里点着油灯,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原本分离了数载的一家人团聚,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可是现在,一家人就算是说话,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日落日出,当黑夜散尽的时候,已经带着许些寒露的清晨再次来临,这天一大早起,中年男子独自一人,来到那紧闭的房门前,沉默良久,却是无言以对。
中午的时候,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张悠悠手里奋力的拎着一个小小的食盒,头上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朝着堂屋里看了一眼后,见一家人都在给自己打气,这才鼓起勇气的张悠悠奶声奶气道:
“二哥哥,悠悠……悠悠给你送饭饭。”
“二哥哥,开门……”
要是在往日,张悠悠这般奶声奶气的走上门,二哥哥早就出来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亲亲她的小脸蛋,在驾在脖子上骑大马了,不过今日,一连喊了两次,那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动静,觉得二哥哥再也不疼自己的张悠悠哇哇的就哭着找妈妈去了。
太阳再次西斜之时,老头漫步来到门口,轻轻叹息一声的老头只说了一句:“你若开门,爷爷这就把那混账东西撵走!”
屋里头没有声音,一如既往的宁静。
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确定屋里头传来了书籍的翻动声音后,狠狠叹息一声的老头只得无奈离去。
第三日的早上,中年男子再次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也没有指望那房门能够打开,声音中略带一丝解脱的男子沉声道: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这个爹,从你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我不怪你,也怪不到你头上,打你出生起,咱们父子就没有见过几面,你心里头没有我是应该的,你恨我罢,怪我也罢,我不在乎。”
“原本那,按照我的想法,你应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就跟你三叔家的张岩一样,在学堂里头混两年,或者去县城学门手艺,或者跟着你大叔下地干活,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走到这一步,在我的规划里,五年之后,我会彻底掌管整个李家,那时候,我才会锦衣还乡,那个时候你十八,那个时候,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尽职的时候,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把你们娘俩接到县城,在给你小子讨上几房俏媳妇,到时候你小子保证乖乖的喊我爹。”
说道这,张郎突然笑了笑,略带自嘲,但眼神中却透漏这浓浓的自豪之意,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摇杆的张郎欣慰道:
“既然你小子有了大出息,那有没有我这个爹也就无所谓了,一切都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就算我是你爹,我也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